萧玉何又邀苏可久第二日去府里喝茶读书。
二人尚道别着,杨烟跳下车在门面房的门缝里看到夹着的一封信笺。
上书“沉烟亲启”封词。
她眉头一皱,悄悄地塞进衣袖。
回到小院,杨烟从井里打水,拿竹篾分类洗了花朵,又支起席子摊开,有的连夜晾干,有的则用盐和酒腌制。
然后去给如意添了水和干草,苏可久则生炉子煮了一小锅白菜肉糜汤饼,两人在堂屋就着疙瘩咸菜简单吃了顿饭贴补肚子。
各怀心事,相顾无言。
直到吃过饭收拾碗筷时,苏可久边拿抹布擦着饭桌边低声坦白:“今日我没对她说任何逾矩之言,未做任何无礼之事,你信我。”
言语间带着些歉意。
“烟儿,我知你为我考虑,可一来不想在感情上欺骗萧姑娘,二来我也需要时间……不想骗自己,三来功名未定,不敢误人幸福。”他又补充。
杨烟拿小竹签剔着牙齿,心里默默叹了一声,真没用啊真没用!
他要有冷玉笙一半的流氓架势,也不至一直在原地徘徊。
什么叫“把我当个选项放到你面前,每天想想”??
啊……真不要脸……可她果然每天都会想想……
杨烟心内兵荒马乱,但脸上表情依然凝重。
她扔掉竹签拿手指点了点桌子,叹了口气:“罢了,我知道大哥是君子。”
以此表达对他的理解。
她想到这么些年朝夕相处,除极少数的真情流露,苏可久对她亦是以礼相待,即使被气到也总刀刃向内般自苦。
她也试图宽解他的心,终究发现原来是她自己过于洒脱以至于冷情,做不到如他般情深义重,对感情过于郑重其事。
就像冷玉笙提醒过的,她到底是欠了他还不上的人情债。
苏可久出门洗了抹布晾干又回来,见杨烟托着腮仍坐在饭桌旁走神。
“大哥,是我辜负了你。”
杨烟突然转过头来对他道,这一声“辜负”给苏可久吓了一跳。
“怎么?难不成小神棍给我卜算的应不了了?”
苏可久咧嘴一笑,开始往别的地方胡扯。
“那为兄无门无路,岂不还要一直靠你养活?倒也不失是乐事一桩。”
说着还半真半假地作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