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如月光皎洁,心如琉璃干净,身形似羽毛轻盈,从不遮掩什么,喜怒哀惧皆入我眼我心,纯粹、透明,像那融融月轮中的小兔,只想让人捧在心尖怀里护着,不敢让她伤心落泪。”
苏可久望着湖面出神,轻声细语,似掉入某种缥缈梦境。
“那就好。”杨烟踏实了,便转身走向头上戴着柳枝花环,正坐于微风中静静聆听琵琶曲的萧寂桐。
她躬身作揖,换上一贯的无赖样子贴近女子耳畔:“萧姑娘,我兄长最近恋慕上一个姑娘,成日茶不思饭不想的,你猜猜是谁?”
寂桐猛地臊红了脸,气得转过了身子,并不搭理她。
“姑娘蕙质兰心,不如出个面帮他宽解宽解?”
杨烟退了几步,离远了些,又朝萧玉何道了一声:“借阁下妹妹一用!”
拉着萧寂桐就往湖边跑。
苏可久这般在感情里几乎完全不主动的人,杨烟只得帮着牵线,既答应过他的母亲,总要将他交到一个好姑娘手上她也才能放心。
杨烟将寂桐引到苏可久身边坐下: “大哥,人可给你请来了,有什么话可得抓紧啊。”
杨烟朝寂桐眨了眨眼,才躲到一边跟采芙家的俩男孩做游戏去了。
——
杨烟和两个小猴子般调皮的男孩儿玩了很久。
大孩子主意多,指挥着小厮踮着脚往一株刚长出新叶的柳树树枝上以红绳栓了枚铜钱悬在半空,和弟弟轮流拿木弹弓往铜钱上射石子。
“这也叫‘射柳’,等我们过了十五,便能参加家里真正的射柳宴了。”
大孩子叉着腰骄傲道,小男孩则开始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还有几年才能到十五岁。
“凡凡,家里给你请射御师父了么?”
杨烟也从袖中掏出小银弹弓装了石子,边瞄准铜钱边问。
小名叫“凡凡”的男孩尴尬地摸了摸头:“爹爹说要等到九岁才拉得动弓——”
还未说完只听耳边“嗖”地一声,小石子撞上铜钱,发出一声轻响,铜钱竟登时破了一半,却还留了一半在红绳上晃荡着未落。
杨烟把小银弓递给凡凡,笑道:“你被你爹骗了吧,我可是五岁就开始弯弓射箭了!你拿我这小弓试试。”
凡凡便扔下他的小木弹弓,兴致勃勃地拿银弹弓射起来,却始终射不到剩下的半枚铜钱。
只有柳枝被打得扑簌摇晃,偶尔有一两片细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