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写完试题交了卷,只想回来见她一面,否则心下总不安稳。
但从贡院一路奔回客栈却发现人和驴都没了……
盘问了半斤才横跨半个京城一路走着寻到西市。
而心一直在忐忑地吊着,扯得他连呼吸都不稳。
他本就是个文弱书生,此时的确是疲累到站也站不住。
杨烟赶忙牵着连走路都踉跄的苏可久进了院子,像极了一年多前的冬至雪夜,她从藕香居将醉醺醺的他带回家的样子。
那时她嘱他 “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过去了”。
现在她亦想这样告诉他,也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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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烟带他进了尚空着的西厢房,可连个床铺都没有,总不能让苏可久也睡干草……
她让苏可久先坐凳子趴桌上歇息一会儿,然后牵着如意出门去附近的布庄买了成套的黛蓝色棉被褥子、苇席和枕头,又买了些吃食。
回来时天已完全黑了下去。
她执着油灯进了西厢房,看到刚刚才说“不说清楚就不睡”的书生却已累极到趴在桌前睡着了。
她轻笑了下,连忙铺好床褥才拽他去床上睡。
可他迷迷糊糊躺下时,却伸手将她一把也拽着躺了下来。
“苏可久!”她急得叫了他名字,但身边却没有什么声息,转头见他已翻身睡熟。
她叹了口气,起身给他脱了靴袜、掖好被子,又抬手给他解了儒巾和发髻,将头发散了铺到枕头上方。
这才坐在床头看着他的后脑勺,低声道:“是我有私心,没经你同意自作主张,但——绝不是背叛你。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在。现在、以后都会如此,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