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挣扎着用力拽了被子转身捂脸,却刚好露出身下浅灰色布床单上的一小片褐色血迹。
仿佛意识到什么,她又飞快地拽着被子将身体转了过来,窝在被子里却再也不动了。
苏可久慌张地从床上滑了下来,怔愣在床边一会儿,又试着去掀被角,被下的人却再不反抗,任由着被子掀起,露出里面一张捂得满头大汗的脸来。
杨烟的头发都没有束起,散乱地铺在枕边,几缕发丝还湿漉漉地粘在红扑扑的脸上,连小巧的鼻头也泛着红色,嘴唇好似晶莹剔透的樱桃,单衣最上面的扣子也是解开的,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一根细细的红绳绕在那里……
她的目光却是无神地盯着房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光景苏可久像被烫着一样腾地一下跳开了,甚至不敢再去看第二眼,知道自己做了逾礼之事,他偏过了头慢慢往房间外面退。
“你高兴了?”
杨烟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写满惶恐不安以及无力的挫败感,头发随意地披散下来,落了一后背,几缕湿哒哒的垂落半遮着眼帘,衬着委委屈屈的神情更显破碎惹人爱怜。
“你是受伤了还是……”常年和母亲一起生活,他多少是懂一些的。
苏可久说不出口,但他看杨烟的眼神也就明白了,慌慌张张地出了房门:“我去找娘来。”
等苏盈向杨烟科普了一通女子身体的发育常识,又教了她应付的法子,杨烟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她必须要面对的事实。
任面上如何努力遮掩,身体却很诚实地生长,不会骗人,可她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天上午她没有去学堂上工,索性继续研究起几天没碰的彩球戏法来。
两只碗,三个红球,碗中碗外和手中变来变去的,连斜偎在床上的苏盈都看得眼花缭乱,叫她慢一点再慢一点,却还是猜不透她把球藏在了哪。
看着她玩了一个上午,苏盈已经疲累不堪,杨烟也就给她热了汤药,让她继续躺着休息。
出了家门准备倒药渣,却恰巧碰到苏可久下学回家。
杨烟假装没有看见,和他擦肩而过,却被他拦了下来。
“怎么了嘛?”
苏可久知道她不高兴,连忙来哄,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早上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好妹妹……”
这一声“好妹妹”气得杨烟恨不得把手中的汤瓶甩他脸上,更不想理他了,只径直走到街边,把药渣倒在了街面路上。
习俗中说药渣倒出去让人踩碎,才能驱病出门,托人消灾。
回家后苏可久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跟着她,逼得杨烟只能往外跑。
巷子里人们看到一前一后两个少年,一个怒气冲冲的,一个却是憋着笑,一路小跑着往破城隍庙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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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烟打开了城隍庙的门,“啪”地一声把苏可久关到了外面。
苏可久却还是好脾气地陪着笑脸,只隔着门说:“我不高兴时都会告诉你,就算你听了骂我,我心里也是舒坦的。你不高兴了也可以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杨烟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