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怨不得半夜发疯。才多大啊你喝酒?”
杨烟却没有回答,靠在他的胸膛上没有动静,似乎闭着眼睛睡着了。
“喂喂!别睡啊!”苏可久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只得慢慢地将她推开摇醒,却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你,慢,慢点走啊,跟着我。”
走到家门口,苏可久停了下来:“今晚去我那屋睡,母亲已歇着了,先不要打扰她。”
“嗯?”
即使腿脚都冻僵,头脑也混沌,杨烟本能地转身要逃跑,但还是被苏可久揪了回来:“你最好老实点也小声点,别惹麻烦,别让我娘担心,什么事进屋再说。”
被苏可久扯着关门进了院子,走近了东边卧室的窗口,他低低道:“娘,是外面有个赶路的来问路,我给他指了一程。您别担心,早些歇息。”
边说边捂住了杨烟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苏盈困倦着也没听出来别的,只觉心里踏实了,就嘱咐苏可久注意保暖,回去喝点热茶,不要读书到太晚,赶紧睡觉。
苏可久答应着就连拉带拽地带杨烟去到和东卧室隔着堂屋的西卧室。
————
进了门,扑面而来的热意让杨烟几乎一瞬间感觉活了过来。
屋里东西不少却干净整洁,靠墙放着一张挂着帘帷的雕花木床,床头不远靠窗处是一张宽敞的可躺可坐的低矮竹榻。
榻上置着矮桌,显然是苏可久读书的地方,桌后靠墙处是满满两木架书本,榻上也置着书本纸卷。
竹榻对面床脚置着个小炭炉,炉上坐着小铜壶,铜壶再往上是一个木架,架上挂着擦脸的布巾。
真是舒适的房间。
杨烟看着屋内的一切,没由来地想到了她在定州家中的闺房,比这更大更宽敞,更舒适,更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却最终什么都没有了。
她有点羡慕苏可久还有这么疼他的母亲,给他布置了这么温馨的屋子。
明明很想去炉子那里烤火,但她只缩在门口。
苏可久脱了棉袍抖了抖雪,将棉袍也挂到炭炉上方的木架子上,那里刚好可以烘衣服。
小主,
“脱了吧。”苏可久建议,说着就来解杨烟的棉袄。
她捂着棉袄慌张地摇头,虽然酒意侵占了大脑,但还存着最后一点儿理性。
她抬头盯着苏可久,油灯下他的影子被放得极大,随着灯光摇摇曳曳的,而目光沉静温柔,像平静无波的湖水。
她最后一丝理智在这目光中融解了。
“阿艮哥哥,我冷。”不知哪根弦搭错了,她脱口而出。
苏可久解她衣服的手一顿,眼前的“少年”面若桃花,身体还在控制不住地发抖,神色仓惶却隐隐有着欲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