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声尖锐得好似防空警报。
邢一凰看着好像从番茄酱工厂里爬出来的少女,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
她伤得很重,失血过多,但依旧能活蹦乱跳。
若不是意志力足够顽强,那便是有着类似瓦伦丁那般的强悍自愈力。
从现场来看,廷达洛斯两者皆有。
只不过,她的自愈力没有瓦伦丁那么有效率,伤口恢复得很缓慢。
而且,这傻姑娘还捡了块石头,往自己还未愈合的不致命伤口上砸,一边砸一边笑,面容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看起来特别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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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邢一凰,里面除了病态的疯狂,还有一股跟她气质完全不匹配的、不该出现在这种场景下的温柔。
因为……
经历了那么多的战斗,从未有一名敌人会安静地站在那里,认真注视着廷达洛斯,任由她释放天性不动手。
就好像是,正常的丈夫看着有着奇怪癖好的妻子进行正事前的,难以接受的准备工作。
却没有打断她,而是在一旁微笑着等待。
多么感人!
廷达洛斯几乎哭了出来——她其实已经哭出来了,但眼泪混合着鲜血,以至于邢一凰完全没看出来。
这是她首次彻底地释放天性。
与过去宿敌的相遇是引子,敌人的强大力量是反应物,对方礼貌安静的等待则是致命的催化物。
这条从头至尾没有旁人出现,像是被遗忘的走廊则是完美的容器。
这一切,造就了廷达洛斯自出生以来,品味到的最强烈的爽感。
而这个化学反应还差最后一步。
正如双子塔的归宿是迎面而来的波音767,一场如此激烈的化学反应的归宿就该是轰轰烈烈的爆炸。
能让廷达洛斯的愉悦冲破极限的,只有她面前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
邢一凰垂下眼帘,动了动手腕。
廷达洛斯用力嗅了一口面前飘来的辣味,露出一嘴血红的白牙。
战斗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