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僵在原地,脸上仍旧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茫然状态。
见他如此,楚天耀既失望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你真是被你那蠢母妃养废了……”
“就这点两脚猫功夫,干嘛要掺和动则生死的夺嫡之争?就你娘俩这两头蒜,能看明白什么事啊?”
八皇子面露羞愧色,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楚天耀声音颤抖道:“你若可怜我这个当爹的,那就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里过自己的日子,至于你母妃……朕会留她性命的,待时机成熟时,我……我自会放她。”
八皇子默然无语,低下头流出一行热泪来。
他知道,随着事态发展至此,从此以后,自己将彻底失去夺嫡的资格了……
见情绪崩溃失控的八儿子一个劲地趴在自己榻前失声痛哭,楚天耀也并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任由这个儿子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八皇子才渐渐从失控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一旁的傅少卿见状,很是识趣地叫人进来,吩咐其送走八皇子。
失神惘然的八皇子楚佑启缓缓站起身,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出了殿……
“父皇!”
见八皇子被太监搀扶出殿,幔帐之外,被两名太监扼制住行动的五皇子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我要见父皇!你们这些阉狗放开我!!”
听到五皇子楚佑泽的声音,侧躺在床榻上的楚天耀瞬间红了眼,他一把握住傅少卿的手,毅然决然道:“来,扶朕出去!”
傅少卿搀扶起楚天耀下榻,略有不忍道:“陛下,您……”
楚天耀厉声喝道:“这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不知自己错在哪,输在哪,朕不亲自跟他说明白,又怎能让他瞑目?!”
傅少卿默然不语,格外无奈地搀扶起楚天耀走出了幔帐。
见楚天耀从幔帐内走出,五皇子迷蒙的双眼瞬间亮堂起来,如同溺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般冲上前来,死死抱住楚天耀的大腿,呜声痛哭道:“父皇,儿臣已经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求您饶恕儿臣一回吧!”
“您就算看在母妃与小妹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儿臣……儿臣什么也不争了,什么也不要了,呜呜呜……”
听老五到这关头还要不断攀扯自己的母妃与妹妹,楚天耀算是彻底对他失望了,“到这关口,你还要把自己的母妃与妹妹攀扯出来,你楚佑泽心里还有半点人性吗?!”
这一声怒喝呛得五皇子僵愣不已,片刻后,他如同魔怔般瞪大眼珠,歇斯底里道:“我为何不能谈母妃与小妹?!儿臣是母妃的亲生骨肉,更是小妹的同胞兄长,她们若是知道儿臣就这样被父皇给贬为废人,会不悲伤心痛吗?!沪州金满楼之事儿臣确实有过,但……但若不是父皇处事不公,儿臣又怎至于费心结交朝官为己身加码?”
楚天耀怒目圆睁,难以置信道:“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开办金满楼的主要罪过在朕?!”
五皇子面露慌色,忙解释道:“儿臣并非此意,可……”
“你不用再说了!”楚天耀摆手打断他,面容冷峻道:“倘朕问你,废除你六弟宗籍可以保全你自个的宗籍,你楚佑泽,是否愿意?”
五皇子听到这话不自觉地舔舐起干燥的嘴唇来,眼珠子不停转动起来,他深吸口气,晃晃荡荡地爬到满脸茫然无措的六皇子身旁,急声劝说道:“六弟……父皇……父皇方才的话……你……你也听到了吧?”
闻言,六皇子楚佑擎猛然抬头,看向眼前这位亲哥哥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色,“五哥……你……你什么意思?”
五皇子涨红了脸,极其无耻地恳求道:“父皇也说了,只要……只要你愿废除宗籍,他……他老人家就能够保全哥哥我的宗籍身份,你……你放心,有……”
还不等他把这无耻之言说完,楚天耀便气地浑身发抖,一脚直接将其踹翻在地,怒不可遏道:“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畜生!”
狼狈的五皇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又跌跌撞撞地爬到父皇身前,态度卑微地请求道:“父皇……我真的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
楚天耀仰头长叹一声,甚至都不愿再看自己这个五儿子一眼了。
“你,是不是还挺羡慕老八的?”
五皇子听到这话怅然无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才好。
“似你这等人,紧要关头时,任何人都可如敝履般舍弃,你说,就你这等贪生怕死,胸无韬略,只专擅阴诡伎俩的无耻之尤,怎堪大事?!”
长叹口气后,楚天耀低头怒斥道:“创金满楼祸害黎民百姓,鱼肉妇孺弱者,勾结满腹男盗女娼的无耻小人化为自身拥趸,暗中尽行卑劣手段,行不可示人的无耻手段,真到你成事那天,这大宣江山也该被你毁地差不多了!楚佑泽,我知你心中不服你大哥 ,可你看看你自己,身上有哪一点比得上你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