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闻言,商宴长叹出声,“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至顶至上的权利和地位,谁不是踏了满地枯骨才走上去的呢。”
“只是太过残酷,朕始终于心不忍。”
听着商宴喃喃般的呓语,纳兰榭垂眸不知想了些什么,伸手拍了拍护膝上的风沙,起身道,“与其在这里长吁短叹,暗自伤神,倒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一夜的鏖战,不过是勘堪守住了营地,接下来西夏不知还会有怎样的动作,”
“但唯一肯定的是,西夏的攻势会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我可是在陈疏将军面前领了军令状的,在沙洲的回信传来之前,不论如何也要带着尧城撑下去。”
纳兰榭说着,随手拔出沙地上的银枪负于身后,另一只手递给她道,“陛下当日毫不犹豫的决定同赴尧城,不正是因为相信纳兰吗?”
“纳兰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商宴抬头看向他,烈日晴空下,纳兰榭一袭白袍,身负银枪,白玉无瑕的面上噙着洒脱不羁的笑容,一如她初次见他的模样。
看着他,不自觉间商宴的面上也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将手搭上纳兰榭的腕部,一个借力起身,商宴看着他答道,“好。”
耀眼灼目的烈日泛着银白色的光圈悬在大漠顶空,仅碧蓝的天际浮着几丝流云,黄沙之中,连风都是干燥的。
绵延起伏的沙丘上,一抹红色的身影在缓缓的行走着。
卸下战甲,北堂跋只穿了一身褚红色的素衣软袍,袖口和腰部都束着深色的符木系带,红袖招摇,更显的纤腰一握。长长的卷发披散下来,仅额心坠了一枚特殊的银饰。
远远望去,容颜艳丽,风姿绰约。
如同沙丘上绽放出的一朵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