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之语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跟他们老杨家没关系!
杨父知道了治保主任的意思,又看向其他的诸如会计等大队干部:“你们的意思呢?”
众人有同意管的,也有不同意管的。
杨父拿不定主意,又看向温暖这个老儿媳妇儿:“老四家的,你说实话!你那会儿说,这吃绝户就算入室抢劫,得蹲笆篱子枪毙啥的,是真的不?”
温暖语气平淡:“爹啊,这么大的事,我还能骗你不成?要是孙爱花和她闺女来娣往上告,那一告一个准儿,保不准咱屯子的大队干部都得被连累喽!
还有,人被逼急了,保不准就有啥极端的想法!要是跳河或者是拿刀子捅别人啥的,那就是出了人命官司!
大家想想,这咱屯子要是出了人命官司,被上边给知道了!那结果,可就不是咱们屯子里能把控得住的了!”
温暖的这话,听在大队干部耳朵里,就是本来与他们无关的事,变得与他们有切实的关系了。
既然和他们有关了,那必然就要管了!
不管咋行?简直是没王法了!
等付大花和付二树媳妇儿,带着老付家爹娘来大队部闹的时候。
各位大队干部也没对他们一家人有多客气。
付大树的娘,脑袋上贴着黑膏药,抚了抚脑袋,装作气若游丝的样子道:
“欸,各位领导,我家老大没了,可是我和他爹还没死呢!
这养老还是要养的,所以我家老大家里的东西,怎么着也得归我们老两口吧?
还有,孙爱花愿意改嫁就改嫁,毕竟我们老付家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家。
但是我那宝贝孙女,我的来娣,可不能跟着她娘走。
我家老二媳妇儿心是好的,愿意帮着照顾来娣,我和大树他爹都放心!”
话说的漂亮归漂亮,但是也不能掩饰他们想要吃绝户的本质。
杨父作为杨家屯话语权最大的人,代表整个大队部开始讲话:
“你们老付家,既然已经分了家了,那就是两家人!
别人家儿子死了,那老人指定是帮衬!你们家倒是例外,一点人情味儿都不讲,就想着榨干儿媳妇和孙女的骨髓不成?
别跟我扯什么一个姓不一个姓的,老子是杨家屯的大队长,不单单是我们老杨家的大队长,你们老付家,照样归我管!
就跟你明说,孙爱花愿意改嫁就改嫁,这咱不管。
但是人家要是在杨家屯好好上工干活,好好养闺女,你们也不许去找人家事儿去,更不兴去人家家里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