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鸦肆从窗口翻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帷幔后面的寒鸦柒。
寒鸦柒懒洋洋地冲他挑了挑被一道刀疤割断了的左眉,笑了笑,没说话。
一个眉目含笑的年轻女子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温茶,对寒鸦肆的到来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紫衣为他倒了一杯茶:“坐吧,喝点茶。失手了?”
寒鸦肆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放到茶案上:“宫远徵警惕性很高,人群里混着很多宫门侍卫,下手的人就挑了他带着的那个姑娘。可惜贴身物件拿到了,却被围观的百姓叫破了,还被那些百姓打了一顿。他已经在宫远徵面前露过脸,不好再去第二次,而且保护宫远徵的侍卫又增多了。”
“我就说,上高处去,远远朝那小美人的要害射上一箭,不管能不能得手,宫远徵都会追上来。”寒鸦柒嗤笑一声。
他看寒鸦肆还是那副死人脸,不免又要多说两句,证明自己的先见之明:“宫远徵是宫尚角的唯一弱点,又是宫门不可或缺的医毒天才,那些侍卫主要保护的是宫远徵,听说他自己武功也不弱。如果目标是他,很难一次就得手,只会让那些侍卫紧张得赶紧把这大宝贝送回宫门藏起来。
可如果目标是宫远徵一路牵着手、片刻都舍不得分开的那个小美人,你猜猜一个深陷情网的少年郎被人这样挑衅,会不会愿意在心上人面前咽下这口窝囊气?”
他走过来,在榻边跟没骨头似的斜倚着茶案坐下来,抓起那枚玉佩看了看,摩挲几下,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嫌弃地拿远了:“咦,怎么有股怪味,怕不是追踪用的吧?”
“不是。”寒鸦肆面无表情,问紫衣:“大人?”
紫衣也拿过那块玉佩看了看,又闻了闻,点点头,证明寒鸦肆说的没错。
她把玉佩随手扔在茶案上,指使寒鸦柒去墙角隐蔽处拉一根细绳子,那绳子旁边是个铃铛。
楼下有不是无锋的人要上来找紫衣,老鸨就会让人在一楼隐蔽处拉动牵着这个铃铛的绳子,通知她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