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天，牧青都要走到两万阶了，耳中的道音犹如雷震却依然晦涩不清，反倒是阶梯两侧的图案清晰了不少。

一道金色身影从旁闪过，他领先一步跨上第两万阶，正是金虹。

他转头，面色认真，开口问道：“为什么？”

这句话只有牧青听得懂，说的是为什么要帮金虹疗伤，甚至凤栖梧依然加持在他身上。

牧青笑了笑：“我说了，再次相遇，饶你一命，这次情况特殊，索性救你一命。”

金虹年轻的脸上满是不甘的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沟通阶梯，你明明可以正常跨越城关，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硬扛？”

牧青收起了笑容，他认真道：“因我生而为人。”

“金虹，回去吧，不要在此丢了性命。”

“我答应你，八劫境之时，与你一战。”

“算了，你要是不想走，就给我做个见证吧。”

他步伐坚定，从金虹身旁走过，鲲凌虚、敖玄空、玉轻若、西公主、玄玉宇、朱影儿被他裹挟着跟了上去，话都说不出来。

他收缩了人皇界的范围，没有波及金虹。

他又是一步踏出，晦涩不清的道音陡然间变得清晰起来，沿途的石壁上似乎有心脏跳动般鼓荡不停。

有狰狞而神圣的光影脱壁而出，光焰熊熊，让人看不清真容，窒息而压抑。

“人！该死！”

牠愤然大吼，不属于世间任何一种语言，却让人完全理解话语中的意思。

牠还没有完全爬出来，就伸出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威势骇人，简直就像是一颗星球砸了过来，这城关阶梯上的光线都为之扭曲了。

牧青抬头看着光焰中的模糊身影，豪情大笑：“我说了，让我们携手应敌。”

“去去去。”

他竟然放开了困在人皇界之中六神族的控制。

敖玄空先是错愕，旋即狰狞大叫：“我先弄死你！”

却不料那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把刚脱困的六神子拍在了地上，根本就是无差别攻击。

“你动了什么手脚！”

鲲凌虚全身都是裂痕，鲲鹏神血喷发，他嘶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