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破龙会盯上她,也难怪章殊成会盯上我。”这个家族不仅和方驭光关系匪浅,跟疑似执幡人的封家人同样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联,它在争夺镇龙幡的这场棋局里一定扮演着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可惜事关他们家族的秘辛,我也不好明着问他——就是问了,大概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索性换了个话题:“我想起一件非常反直觉的事,你说靠外面那口红棺底下会不会也有一个暗口?”
他脚步一顿,估计也有点细思极恐。
“那股疒气盘踞的时间并不长,应该就是这十几二十年才开始往外涌的,问题是它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这样的情况,它的泄露会不会就和底下的暗口有关?”我趁热打铁,半试探半推测地说道,“而你姐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安身也许不单单是为了躲避对方,甚至她最后决定带走‘美人脸’也有别的目的。”
他瞥了我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反过来问他:“你小时候去封家的时候,有没有接触过完整的《凭月梳心图》?”
他越发摸不着头脑,只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有些失望,将封兰那番胡言乱语还有宁宁关于“美人脸”的描述一一道来:“我怀疑《凭月梳心图》……不,准确地说是它的核心部分‘美人脸’也是一种特殊宿源,可以不停地汲取疒气。”
换言之,它就跟淮南王手里的那个白玉匣子一样,可以用来截断疒流避免其外溢。
“你姐应该早就知道底下藏着一股疒气,她在这里落脚或许是察觉到它有外溢的风险。”
说着我不动声色地瞄了瞄他,我说这话当然还是为了试探,因为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嘴里的章家像极了我之前接触过的另一个族群——没错,就是倒泉村人。
这让我有点怀疑章妙成会不会和嬛君一样也在寻找疒气外涌的缺口,并试图将这些疒气外涌的影响降到最低。
“也许吧。”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并没有多余的反应,我自然无从判断自己有没有猜对。
本来我还想再探探他的口风,但见他情绪实在有些低落,最后也只能识趣地闭嘴。大概当时我也已隐约有种预感,章妙成确实是出了事了——如果我的猜测为真,她就不可能自己带着“美人脸”离开,当年一定还发生了别的变故。
我们继续往下走,谁也没有开口。
这样的沉闷着实有点煎熬,最后我又忍不住出声:“吉人自有天相,你姐不会有事的。”
他看了看我还是没有说话,我也知道这样干巴巴的一句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不由提议:“一会儿上去我们再去那个房间看看?我总感觉那口红棺有些特别,就算底下没有暗口,也一定藏着别的蛛丝马迹。”
这可不是我的托辞,我犹记得当时的一个细节:“十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靠近它就会莫名地脱力,和我被超疒中和时一模一样,我怀疑那口红棺底下也镶嵌了陇山石髓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