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婚开始就是这样,只要自己一靠近陆祈臣,陆夫人不是头痛就是心悸,每每都要把自己折腾得够呛才肯罢休。
气得她恨不得一记毒药,毒死这个老虔婆。
陆祈臣看着垂首快步离开的嬷嬷,和跟在她身后不情不愿的云念雨。
恍惚间,他想起了那半真半假的梦境。
云岁晚自嫁入侯府,便是晨昏定省一日不落,甚至是身怀六甲,临盆之期,也要日日去母亲房里站上几个时辰。
她从未抱怨过半句。
那时的自己,官运畅达,事事顺遂,从未觉得她贤惠,只觉得她粗鄙,当去母亲房中聆听教诲。
如今见了云念雨的反应才惊觉,原来并不是人人都能像云岁晚一般贤惠。
他摇摇头,抛却了那些杂念。
如今侯府败落,他身为长子,必须扛起责任,光耀门楣。
这西厥战场,他也得去。
而且这场仗,他不会让他们赢。
若当真如那梦境中一般,一旦瑞王赢了,如今微妙的平衡就会打破,三皇子就再没有机会了,那他们陆家就完了。
夜间,一只信鸽从承化候府飞了出去。
云岁晚自从单骑离了上京城,只觉得天高海阔,一想到上了西厥边境,就不用再见陆家那块狗屁膏药,她简直神清气爽。
答应慈安的事,她做了,至于能不能成,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她呈给皇上的高玄殿设计图纸,就是出自慈安的手。
左右他们都是要得罪三皇子一派了,做得彻底点也无妨。
云岁晚这样想着,便一扬马鞭,更快了些,计算着路程,也就再有一日,就能追上大军了。
她记得哥哥在信写过,他们经过赤湖涧时,因为误饮了有毒的湖水,导致全军腹泻不止,竟在此就折损了百余人,她要再快一点,才能阻止他们。
毕竟,他们到了边境,就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了。
“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几位爷饶我一命!”
才刚一提速,云岁晚就隐约间就听见了短兵相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