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实在过够了拮据的日子,美滋滋规划起了云岁晚的嫁妆用途。
陆祈臣也长长舒出了一口气,昨天云岁晚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压在胸口和脊背上的石头,让他喘不过气,直不起腰。
让她早早知道,谁才一家之主,总好过她嫁进来后,还像如今这样上蹿下跳,拎不清轻重。
嘶——
许是太高兴,他端起茶水的时候,热茶溅到了虎口上的伤口,刺目惊心,无不提醒着他云岁晚昨日让他有多狼狈。
陆祈臣脸色沉了下来,“原本还想给她些体面,是她自己不想要,我也不必顾及了,婚礼能省则省。”
陆夫人点头,但还是愤愤不平地啐了一口。
“要不是那个贱蹄子让我们侯府赔付银钱,我们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她这样不饶人,有个不体面的婚礼也是她自作自受。”
陆夫人顿了下,试探性地看向陆祈臣,“我名下的铺子卖得差不多了,银钱还是不够,总不能一点傍身的铺子都不给母亲留吧。”
陆夫人骂起云岁晚来中气十足,但在陆祈臣面前,却觉得底气不足,说话都有些心虚。
陆祈臣想着云岁晚进门,能解决困着他的大麻烦,也就没昨天对云岁晚那么严苛了。
“归根到底是云岁晚的错,你是婆母,嫁进来就是一家人,她这次闹得过了。短缺的银钱我去解决。”
他一撩衣袍,打算骑马去琉璃铺。
但一想到如今自己的风评,又顿住了脚步,吩咐了管家备车。
老嬷嬷见陆祈臣匆匆而去,没忍住趴在陆夫人耳边提醒,“如今世子去琉璃铺子的次数,有些频了。老奴听说,琉璃铺子的掌柜是个貌美女子。”
陆夫人全然不在意,“我儿子大了,有几个体己人也正常,难不成让他一辈子守着云岁晚那个悍妇吗?”
“若是成婚后,也无妨。但现在婚礼在即,县主又不是个好相与的,奴婢怕一旦闹出丑事,怕是县主不会善罢甘休。”
老嬷嬷从小就陪着陆夫人,知道她不是个聪明的,总忍不住提醒几句。
陆夫人得意地昂了昂头,“这一遭还没看出来吗?我儿圣眷正浓,只要他不失了陛下的心,这些后宅里的小事,云岁晚也翻不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