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母家二婶尚同董大奶奶于厅堂商议,不知董大奶奶……”
董秀之道:“家母知家父之意,亦素来听家父的!我被家父禁足于院中,请你们到院里来前,家父本不同意,奈何争不过我以同十一有师生之谊,以冯三小姐可能是未来姑嫂为由,家父听得高兴,此后方松口同意,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同你们乱说,然这岂是乱说?这是实话,我必须实言,倘我知而不言,那才是真正地胡来!家母素来没主意,全由家父做主安排,这会儿在前院厅堂待客,按家父之意,只怕是想将榜下招婿的名儿坐实,两家点头,成就好事儿后……”
董大将军再另想法子让冯家不得不同意嫡长房嫡长孙入赘董家,董大将军乃武官之首,便是夜家势力不薄,届时要从中周旋,也要费上不少功夫,其中牵扯人与事自也不少,说到底倘真成这样的局面,夜家不仅得解董家榜下捉冯大为婿的实名,还得顾及董冯两家声誉,特别是董秀之闺誉,董秀之乃董大将军爱女,能做到此地步,必然是十足把握,不管夜家接不接得了董大将军早备下的大招,此事儿真尘埃落定,要保住冯大这冯氏一族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甲进士,董大将军此谋又表明根本就无靠入夜家,站营她四表哥之意,要两厢无事,双方互不得罪,夜家既不得董家助力,也不能得罪大将军府,在此等等的情况下,顺利解决此事儿,实则万难。
故榜下捉婿此事儿,不能成!
董秀之话中未尽之意,夜十一听明白了,没理会冯三投过来的疑惑眼眸,她突然问了声:
“董女傅觉得我冯大表哥如何?”
董秀之一愣,随之正色道:
“素昧平生,何谈如何。”
夜十一听之换了个问法:“倘非入赘,董女傅以为如何?”
“倘非入赘?”董秀之骨子里再流着董家血,再飒爽帼国,仍还是个未嫁闺秀,正经提及亲事,双颊瞬时染上几分姻红,声低如蚊:“我已年方十八,听家父说,冯大少爷不过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