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来,杜良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才知已汗流浃。杜良心里喊道:“我命由不由天。”
杜良说:“先找些上好的酒来,干净纱布,三五个水盆...干燥的艾草...”杜良说出一句,身后侍者匆忙转身去准备。
杜良所用之物立现,一样样,一件件,专人手持,整整齐齐站立待命。
杜良口中念念有词,又含糊不清。好似招魂,又似驱鬼,众人噤若寒蝉。他用酒洗手,崭新的干净丝绵绸布也用酒洗了给艾扎擦拭面部。
艾扎忙制止杜良说:“先生不必亲自动手的,让他们去做。”艾扎看了一眼侍女,侍女吓得全身颤抖。
前面的两个侍女看到兴茂指示她们,就疾跑向前,接过杜良手中之物,按照杜良的指示和要求,为艾扎净面,当擦拭到患处,疼得艾扎呲牙咧嘴。
艾扎怒道:“拉出去杀了。”侍女腿软跪地求饶。杜良赶紧说:“大王息怒,这本事消污去毒,稍微疼痛,并无伤害,切忌急火攻心。”
艾扎才说:“起来吧,看在杜神仙面上,本大王不杀生。”
杜良讨好道:“大王乃是天下共主,拯救苍生,大慈大悲极乐佛。”艾扎心花怒放。
艾项坐在对面的太师椅,看着杜良行医施法,眉头微皱,心起波澜。观其形,听其言,知这杜良奸佞诡诈,谋略皆为利,两人臭味相投,大王身边如若有此小人,王廷危矣,滇海危矣!但他也希望杜良能治好艾扎的眼疾,内心很矛盾,轻轻摇头暗自叹息。
杜良消濯清垢,诊断之后,从药箱行囊里翻来找去,翻半天找出来镇痛之药,只不过无认识者,这主要成分为医用罂粟。艾扎用药后,顿感疼痛减轻,心情舒坦了很多,精神也好了很多。
艾扎问杜良说:“能否治愈?”
杜良很坚定的说:“能,三日病止,七日好转,要治根本,还需要时日”
艾扎说:“住下来,做本王御医。”
杜良叮嘱侍卫说:“去采蒲地蓝、羌活、菊花、桑叶、牛蒡子、夏枯草、决明子、金银花、大青叶、紫花、地丁、鱼腥草、龙胆、生地黄、火麻仁、车前子、郁金、蒲黄...”
杜良搜肠刮肚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杜良接着说:“这些草药治疗眼疾翳痈,很多都可以直接食用,养身健体。采集来,我自有妙用。”
杜良接着说道:“还有一味极难特效药...”众人听得仔细,书记也记得认真,艾扎张着嘴等杜良说:“熊胆。”
杜良说完,艾扎就喊道:“传,黄标。”
片刻,黄标觐见听旨,艾扎令黄标:“酥派兵猎熊取胆。”
艾扎又令韩伏敬说:“多带识药之人,三天内把草药配齐,否则格杀勿论。”
众人都不敢怠慢,动用军队找人的找人,挖药的挖药。捉熊的捉熊。
草药采来,干湿胡乱的配。有用根茎的,有用枝叶的,有用花果的。日晒、火烧、干焙。捣確碾压,片块条整,汁汤固末。外敷内用,包扎贴盖,吃喝吞咽,无所不用其极。
艾扎很是配合,对杜良言听计从,两人每天形影不离,杜良天上地下,瞎吹胡扯,赛狗斗鸡,吃喝嫖赌,两人居然臭味相投。
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比自己固执的叔父要满意多了,身边这样一个活宝,自己绝不寡味,并且艾扎眼泪的杜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艾扎给杜良开玩笑的说:“你如能治好本王疾病,给您加官进爵。”
杜良本是寻找粮仓的硕鼠,来的目的就没想过要走,对艾扎的病很是用心。
这样一来二去一个月过去,艾扎眼疾居然好了,就连见凤流泪的痼疾也没了。他告诉艾扎:“大王的病根本兼治,还需巩固保养一年,确保万无一失,永不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