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景蹙眉不解:"那是什么问题?"

江春兰一想到那张单子主人绝望的眼神,

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谢荣景扭头看到再次流泪的江春兰后,

打起右灯靠边停了下来。

车子停稳后,

谢荣景关上车门,走到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

不过他没有急于上车,

而是默默站在距离车不远的地方,

看着车上的人痛苦流涕,

她需要时间先让自己消化掉,

才能回去面对家人,

尤其是她的母亲,

谢荣景习惯性掏烟盒,

摸个半天才想起来,烟已经丢进垃圾桶,

回想刚刚江春兰厉声呵斥自己的画面,

他不仅没生气,反而在心里暗自高兴,

因为对方在乎你才会这样,

只是刚才太过突然,他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十分钟过去,

看到江春兰对着后视镜擦拭眼泪,恢复自然后,

谢荣景才抬脚往车上走去,

“来,喝点水。然后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是钱的话是什么问题不去国外治病?”

江春兰红肿的眼睛看向谢荣景没带犹豫道:“我们农村人的想法跟你们不一样,村里要是老人不行咧,

都会把人抬到正堂等人落最后一口气,这叫叶落归根。

我就这样把我爹带走,要是他在国外出啥事没能赶回江家村,

不说我娘和哥嫂,就是我都会埋怨自己一辈子!

还有我娘跟我爹一辈子没分开过,

两老人分开如果这是最后一面咋整?”

听到这,谢荣景打断道:“可以把你娘也送过去。”

江春兰摇头:"我娘岁数大,这样来回折腾再加上我爹的病,我怕一个没倒另一个先倒咧,

出国治病这种方案在我这里都过不了,更不用提出来让娘难受咧。"

确实,江春兰考虑的问题比他全面,

就跟他家老太太一样,

为什么那么多年不愿意到羊城久住,

就是怕要是自己一个不好没死在家里,死在外面,

按照那边的习俗,死在外面的人是进不来家门的。

他家老头子就是在外面死的,

当时谢家祠堂都不让进,

如果不是因为他后来发达了,

恐怕牌位还供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