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你爸决定吧。看你爸能,能决定了?”她本来想说,你爸连自己的事还弄不好呢,还有本事决定你的事?但话到嘴边,改了。在孩子面前,她还是有分寸的。一瞬时,她想到了牛素琴今天说的事。心里顿时一热,马上说:“今天牛素琴说了一件事。”她记得白天电话里和圆圆说起来过。
“啥事?肯定是她女儿如何如何好了。”圆圆嫉妒地把本来就瘪的嘴一瘪,“睡吧,妈妈,您被子我拿出来了,妈妈,你要不要洗个澡,把水热一下?”
吾若梅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来的时候刚洗了。而且头又没挨着火车上靠背。我是说,牛素琴说的一件事。我们院药房的一个人,平时几乎不来往。”
“叫啥呢?你们医院的,差不多都认识。”圆圆发现妈妈脸上发出一层光亮。
“药房的,管她叫啥呢。问题是,那人老老实实的,也退休了,看不出来。一来到上海,就竟然马上工作了。”
“马上工作了?啥工作?”圆圆睁大眼问。
“医院。一家刚成立不久的私立医院。还挺大的,三级医院。”
“是?”圆圆没理解妈妈的意思,“你们医院退休后,有退休金吧?”
“有呀,不过不多。关键是,人家拿着退休金,还可以再拿一份工作,拿着一份工资。”吾若梅说的有点激动。或许是有点忍不住了,一下子就说到了真实想法上,“我想,要不,我也在这儿找份工作?看那家私立医院还要不要人?”
圆圆没觉得惊讶。她只是担心妈妈受不了。一是年龄不是年轻人了。更重要的是,私立单位的管理和环境有的太险恶,从官办单位出来的人,一般都难以接受。都干不长。
“那,我倒是觉得,妈妈如果能在上海呆着,我可是方便了。但就是路上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