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辆电蹦子从旁边追赶上来,开车的是一名皮肤黝黑的小伙子。
“葛大爷,您又出去割草呢?您这老胳膊老腿的,不在家歇着,天天往外跑,可得注意身体咯!”
小伙子声音十分洪亮,是典型的农村人打招呼的方式。
大爷一听,双脚更加用力地蹬着车,扭头看去电蹦子马上就要超过自己,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而后扯着嗓子喊道:
“东子,下次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给你差评!”
“葛大爷,我错啦!”
听到这般有趣的对话,苏心武忍不住咧嘴笑出声来。
葛大爷听到笑声,忽然靠边停下三轮车,来到车斗子前面,一巴掌拍在苏心武的大腿上,骂骂咧咧地叫唤道:
“臭小子,给我起来!给我追上前面那辆电蹦子!”
苏心武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急忙从车斗子跳下来,抬头望了望前面缓慢行驶的电蹦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学着本地方言大声说道:
“干他呀的!”
接下来,葛大爷坐在车斗子里,苏心武像是吃了胡萝卜的驴子,屁股腾空站起,两条腿跟上了发条似的充满了力气,疯狂往前蹬。
随后,一阵爽朗的风吹过,苏心武已然赶上了那辆慢悠悠地电蹦子。
葛大爷立刻站起身,一只手把住扶手,一只手举起镰刀挥舞着,嘴里还不忘嚷嚷着:
“东子,你这电蹦子,不太行啊……”
“就是就是!”
苏心武随声附和,迎着风继续往前,任凭那久违的自由与欢愉渐渐填满自己干涸的内心。
半个小时以后,苏心武找到了谷子福利院的位置。
站在门口,他迟疑一会儿,耐心地将手上的绷带绑好,这才推门进去。
“请问,有人吗?”
“汪!汪汪!汪汪汪!”
一条大黄狗跑了出来,犬吠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周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