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们可愿意?”杨半仙道。
“愿意……”站在前面的有人小声断续。
“听不见。”龙天闻声音冰凉。
“愿意!”大伙一起大声喝来。
“师姐,他们愿意。”韩嵬道。
“那是得先约法三章。”杨显尊道。
“第一,不可奸淫妇女欺辱老弱。”冉絔道。
“第二,不可杀人放火。”魏成道。
“第三,不可偷拿横抢。”独孤无穷道。
“如犯一条。”吴万里道。
“杀无赦!”力雄道,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冰冷。
这三条,人们都永远的记在了心里,并且将会永远的记在心里。日头升起,去东边的去东边,往西边的照旧往西边。
崔百醇挑着一副空担,往东。大壮牛背着双手,往西。
独留下一堆老弱病残,他们在准备午餐之前,大多数都斜坐在地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孩子们也是死气沉沉的,没有精神。有的目光甚至如同大人一般呆滞,唉,流亡逃命的过程,也不幸的铭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每日清晨里,人们都各自忙活,傍晚归来聚中取食,一切都规规矩矩。
大壮牛每天都会砍来两捆小山一样的木柴。不过却不是被当成烧锅灶的柴禾,他砍来的薪柴,干直根立,腿肚粗细,正适合搭建遮风挡雨的窝棚。
人们来取,他也不说话,因此每天都会多上三五个这样简陋的棚子。
一连忙活已是半月,期间龙天闻和力雄又带来了四五股流民,两三千人一起行动,越发的让人觉得大有盼头。
盛夏的日头归去得晚,西边炫目黄昏,美得无话可说,无言以表。
人们吃着简单的食物,或三五成群,或七八结伴。女人们聊着柴米油盐,男人们说着最近的所见所闻,小孩子们嬉笑着四处奔跑。
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一截大树桩,通体漆黑,可能是太过沉重,又不好生火,所以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被横在此处。
吴万里看着这截木桩,就好像这木桩正在看着他一样。
看着看着,他就骑了上去,手里还拿着根小木棍,就好像小孩子假装在骑马一样。
“驾!”他口中呼喝,扭头看了看身后,竟然还意犹未尽的说:“这里要是再有个车厢就更好了。”
车夫车夫,感情他是怀念起了以前驾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