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实在影响太子殿下威武霸气的形象,他说不出口。
转念又怕不说出口,这小没良心的毫无顾忌,一时纠结,都顾不上楚时疲惫神色。
魏衡还是决定卑劣一次,若说出,他能为自己考虑一分,便卑劣吧。
深吸一气:“阿寺……”抬眼一看,人又闭上眼睛。
心脏被狠狠撞击,什么想法都没了,他忙凑过去试探鼻息,确定人只是睡着,这才脱力坐在床边。
凝望虚空,魏衡突然笑出声。
他啊,栽了个大跟头。
握住楚时的手轻轻松开,脱力般呢喃:“小病秧子,还挺勾人,孤不管你是谁,从今以后,你只要待在孤身边,好好伺候……让孤伺候。”
“孤便不追究你是谁,可好?”
睡着的人不曾回应。
“你不说话,孤就当你应了。”
魏衡点了点侍君鼻子,颇有些不甘:“你捡到大便宜了知不知道,孤是何等人物,以后就是你的啦。”
“高不高兴?以后旁人问你,夫君是何许人,你便可挺直腰背,告诉他们,将来的天下共主!”
脑海中楚时傲娇仗势的模样颇有喜感,魏衡乐出声。
“哼,阿寺,爱我可不能反悔,这是要遵守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
楚时动了动手指,眉头轻轻蹙起,恬静的睡颜苍白,许是觉得冷,他往魏衡身旁挪了挪。
魏衡眉梢微动,喜气洋洋勾出一抹笑,故作无奈道:“知道你离不开我,我这不是陪着你,真粘人。”
刮一下侍妾娇俏的鼻头,洋洋得意。
神经松懈下来,魏衡便觉一阵疲惫,从前大战三夜尚且能温酒贺胜的殿下,如今见了内人卧于床榻之间,竟也颓废的想陪他躺个天荒地老。
斗转星移,光景驰西流。
深秋坠下片片枯黄,风一扬,送走了夏的清丽。
魏衡早早让人运送上等狐裘,烫边大氅,接到旨意的内侍监疑惑:“殿下从前都是深冬才用这些东西,秋日这最后一批衣服还没送过去呢,就要这等厚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