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亦凝艰难地开口,“我自然是将您当成家人的……”
“是么?”叶长歌说,“那我方才已经告诉你了,许长汀受伤就是我做的,哪怕太医能够救活他,我也会想法子把他杀了。你若是想要为父报仇,现在就去报官吧。”
许亦凝怔怔地站了半晌,忽然扭头跑了出去。
“凝儿姐姐!”
叶俞言和叶时言跟着她也跑走了。
“毕竟是凝儿的生父,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应当的。阿姐,您方才的话未免太伤人了些。”田氏叹着气说道。
叶长歌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目光中有不忍,很快就变成了一抹决然。
“总是要做出选择的,”她说,“叶家和许家……已经到了这个局面,往后最好的结果便是不相往来。”
“毕竟从小生活在这里,她对许家还是有感情的,真到了那个时刻,她夹在中间反倒难过。不如在现在就戳破这一层窗纸,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她觉得我是外人……可殊不知,她在许家也是外人啊!”叶长歌后退一步,无力地倒在椅子里,用帕子遮住了眼睛,“如今我还在这里,尚能为她遮风挡雨,而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许家又有谁会帮她护她?”
“今年夏天的时候,许长汀提起,要将凝儿许配给昌恒公。昌恒公能做凝儿的祖父了,他要将我的女儿嫁过去!我同他大吵了一架,也就是那时候,我将安荷安插到了他身边。”
“凝儿怪我不与他好好相处,还主动往他身边送人。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只想着父母和睦——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她的父亲竟想将她送到一个比她足足年长四十岁的老头子身边呢?”
都是有女儿的人,她的一席话说完,田氏也不由红了眼眶。
“凝儿还小,你这些年又将她护得太好,”她劝道,“等她将来被许家伤了心,就会懂得你了。”
叶长歌惨然一笑:“玉珠,你舍得让时言伤心么?”
田氏哑口无言。
屋里的气氛太过沉重,叶清言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凝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