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子的亏空,不是一年两年便能养回来的,他原想着教她些八段锦之类,让她练着强身健体也就算了,可她却不肯。
从第一日起,她就跟着叶俞言她们一起,她们扎马步她就跟着扎马步,她们绕着院子跑,她也跟着绕着院子跑,有时候脸都白了,衣裳被汗水打透,她还是死咬着牙不肯放弃。
淮彻看得心惊胆战,她是坚持了,可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公子那边不会放过他。
有几回他都想劝劝她,还没等开口,一对上她乌黑的眸子,他立时便将话又咽了下去。
真不愧是兄妹俩,看人的时候哪怕不说话,也让人心里直打鼓。
再后来淮彻便看开了,反正这丫头一向是很有主意的,他就算劝了,她能听吗?大公子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想怪他,没道理的。
他又往另一边瞥了一眼,男孩一声不吭,任由汗水糊住了眼睛。
这个叫强子的半大孩子是叶清言带来的,本着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的想法,他倒是没说什么。
看衣着是个穷人家的孩子,也不知她是从哪里找来的。
人勤奋得很,又能吃苦,每天天不亮就在府外等着,上午随着女孩子们一起,下午女孩子们去书院,他仍留下苦练,天黑之前才默默离开。
这个劲头倒是不错,只可惜年纪大了些,骨骼已经定型了,想学些保命的功夫不难,想要练到高一些的境界,定是不可能了。
“行了,你们都歇一歇吧!”他懒洋洋地开了口。
叶俞言抽出帕子来擦汗,而叶时言则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狼狈得很。
“淮彻。”叶清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
淮彻“哼”了一声:“没大没小,不知道叫师傅吗?”
“……师傅。”叶清言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句。
淮彻满意了:“说吧,什么事?”
“你能不能教我射箭啊?”
“连基本功都没打好,就想要学兵器了?”淮彻挑了挑眉。
叶清言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其余三人的身上。
“这些基本功,我不会落下的,”她说,“也不需要你额外教导我,只需在我做错了的时候帮我指出来,我会自己抽时间练习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