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雅间里出来,叶清言一眼就看到绮罗正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侧着身子同一名男子说话。
她不由得叹气。
“绮罗,该走了。”叶清言叫了一声。
绮罗听见动静,立刻对那男子低声说了句什么,小跑两步过来,对她讨好地笑。
叶清言面无表情地下了楼,一直到门口,她回过头去,仍看到那男子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她们这边。
一上了马车,她便板起脸来:“我之前怎么同你说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绮罗缩了缩脖子,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奴婢记得……”
“那你说说,你今日都做错了什么?”
绮罗老老实实地说:“小姐教奴婢要站有站相,方才奴婢不应当倚在栏杆上。”
“还有呢?”
“还有不要拿着帕子甩来甩去,方才奴婢也不应一直将帕子捏在手里。”
“还有呢?”
“还有不要轻易同外男搭话,更不要随意告知对方自己的情形……小姐,奴婢什么都没有告诉那人的!”
绮罗紧张地说:“方才那人过来同奴婢搭话,奴婢只说自己是陪主子一起出门,旁的一概都没有说!”
她楚楚可怜:“奴婢原本只是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外的,那人自己凑了上来,奴婢不想理他,他却一直问……后来奴婢被缠得没法子,这才不得不同他多说了两句话。”
叶清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前次同绮罗聊过之后,她再出门的时候,大都带着绮罗在身边。
绮罗的相貌出挑,身材妖娆,又是从小在青楼里耳濡目染,行为举止总是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轻佻。
她一看到便要纠正她。
“那男人是个行商,”叶清言说,“虽然还算有钱,但你也是知道的,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家本就不在京城,占完便宜之后一走了之,对他们而言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