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清言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叶明心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静默地望着她们。
“俞言,”出了门,她轻声问道,“三叔好像很关心你,你怎么连话都不同他说?”
叶俞言不屑地撇嘴:“他心里哪还有我和我娘,前些日子还险些为了云娘打我呢!”
“哪是为了云娘,你把鞭炮丢到了云娘脚底下,云娘去和三叔哭,三叔也不过是说你两句罢了。”叶时言摇头道,“是你一句句同三叔呛声,又说他枉为人父,又说他枉为人夫的,生怕三叔不生气似的。”
“说白了起因不还是云娘,”叶俞言气哼哼地说,“她要是不去告状,不就没有后面那些事了?”
“话不能这样说,陈钰笙之前不就说过,你欺负她只会给她更多接近三叔的理由……”
叶俞言分外委屈:“我知道,我这些日子不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吗?我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更何况,”她愤愤不平,“我不找她麻烦,也拦不住她整日往书房里端茶送水。”
叶时言无奈地摇头。
昨日下了雪,三人到芙蓉院的时候,有两个婆子正在外面扫雪。
见了她们,两人连忙直起身子行礼。
叶俞言对她们点点头,悄声在周清言耳边说道:“还记得你前次来的时候吗?二伯母将原本那些刁奴都换了,现在院子里这些人还算勤勉,不过以后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她的眉宇间带着罕见的惆怅:“以前那些下人,最初也都是好的,只是见我娘一直病着,才慢慢懈怠了。”
“人本就是会拜高踩低的,”周清言说道,“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要让三婶先将身子养好,只要身子好了,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话是这样没错,可……”叶俞言没有说下去。
周清言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戚氏病了这么多年,一直到处求医问药,身子却始终不见起色。
前世在她进府之前戚氏便已经离世了,她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一年,但她看叶俞言祭拜过戚氏,知道戚氏死在过年的头一日。
一思及此,周清言的心不由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