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凝的啜泣声有了片刻的停滞。
絮儿……确实已经死了。
纵使她十分不忍,但母亲在知道此事之后,第一时间便让人悄悄杀了絮儿。
“絮儿的爹娘找了过来,我怜她在我身边伺候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便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跟着爹娘走了。”许亦凝哽咽着说道。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佩服母亲的先见之明。
杀了絮儿之后,母亲让人将尸首焚了,又指了自己的心腹丫鬟扮作絮儿的样子,晚上跪在自己的门外,用她方才的说法请辞。
屋里已经熄了灯,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外面那人的身形。
那丫鬟模仿了絮儿的声音,当时在屋子里的丫鬟都以为是絮儿,还劝了几句。
最后许亦凝披衣开了门,给了她五百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嘱咐她以后好生过日子。
那丫鬟伏在地上,只露出了一截脖颈,哽咽着说请她以后也保重。
许亦凝没有多说话,让人关了门,回到屋里,扑在床上哭了一场。
下人只当她是因为与絮儿分别而伤怀,只有她知道,自己哭的不单是絮儿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还有她对自己的背叛。
原本,她们可能真的会有这样一场道别的。
第二日许府上下便知道了絮儿离开的消息,当日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人证。
原临郡主听了她的话,冷笑一声:“竟这样巧?”
“是啊,竟这样巧。”周清言说道。
同样一句话,落在众人耳中,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思。
原临郡主暗示许亦凝为了保密,已经将絮儿杀了,而周清言暗示那妇人分明是挑了一个已经离开的人,这样就无法对峙。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应当相信谁了。
两方似乎都有些道理,也都有破绽。
还是那妇人打破了沉默:“这样的贴身小衣,做的定然不止一件,许姑娘可否敢拿出一件自己的来,让在场的小姐们比一比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