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此同时,滋生出来的却是更多的不甘。
他自问天资不逊于任何人,甚至族学里的先生也夸过他聪慧,可同样是许家子弟,旁人进出身边仆从环绕,他却连个书童也没有。
再长大些,那些与他一起念书的许家子弟纷纷都订了亲,他看着他们门当户对的亲事,心中半是羡慕半是焦虑,他虽然也是官身,但在京城里,一个国子监丞,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想娶亲,要么是白身,要么是他那些同僚家的女眷,但他都看不上。
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深知官场的水深,若是不能寻一门对自己有帮助的亲事,单凭他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
但反过来讲,凭他的亲事,那些名门望族的女儿,又怎么会嫁?
没几日他的嘴上就起了一圈燎泡。
就在这个当口,许家的管事来说,许家大爷要见他。
许玉衡心头一跳,不知许家大爷找他有什么事。
他试探着问管家,管家只笑着说,是好事,叫他不要担心。
等见了许家大爷,他恭恭敬敬地磕了头,按照辈分,他应当叫许长汀叔父,但他的父亲与许家已经出了五服,许家肯认他这个穷亲戚,是许家要名声,但他不能这般不知趣。
许长汀笑笑,先问了他在朝中当值可还习惯,又问了他母亲的身体,最后终于说起了正题。
他想要给许玉衡牵线一门亲事。
许玉衡最初很是高兴,由许家出面,找的人总能比他自己寻的要好,可在听了许长汀口中的人之后,他的心一下子又坠了下来。
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家的小姐,甚至家中连钱财也没有多说,只是个叶将军麾下谋士的女儿。
许长汀语重心长:“严修跟着叶将军多年,深得叶将军器重,你若是能娶了他的女儿,往后无论是在许家还是叶家,都能有几分颜面,这是桩顶好的亲事。”
许玉衡纵使再不满,也不好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应了下来,紧接着便按照吩咐去了严家提亲。
谁知根本连人都没见到,便被拒绝了。
从严家出来,许玉衡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他还没嫌弃她是个谋士的女儿,她竟然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