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骤然反应过来,遮掩似的说道:“兴许是侯爷为人低调,不愿张扬罢了。”

“呵,”承怀伯夫人阴阳怪气道,“成亲这样的喜事,怎么操办都算不得张扬吧?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严夫人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林夫人还是不要随意猜测了吧,毕竟事关叶家的名声。”

她这样回避的态度,反倒让承怀伯夫人觉得自己猜中了。

“侯爷什么身份,就算是继室,也应当在京中的侯门望族里挑。”她这会儿瞧着严夫人,丝毫不觉得晦气,凑到她身边说道,“正经人家的姑娘,哪怕是个寡妇呢,也是要脸面的,可你瞧瞧,侯爷连场亲事都不曾办,哪里给她脸面了?”

“也不能这么说……”严夫人的眼神飘忽,似乎是怕被旁人听见,声音更小了,“兴许两人是侯爷在外面的时候认识的……”

“我看未必,”承怀伯夫人讥讽道,“侯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能瞧得上她一个村妇?”

严夫人迟疑着问道:“那又为何会……”

“要我说,八成是她用了什么手段,”承怀伯夫人的声音不算小,旁边的人也都能听清楚,“侯爷是个正人君子,一不小心着了道,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样一来倒也能说得通了,换成哪个男人,被迫娶了个寡妇,心里头都堵得慌吧?所以侯爷才这般冷待她。”

周围无人接话,但这一番话落入耳中,众人的脸上表情各异。

最重要的是于氏并未走远,这一番话同样清清楚楚地落入她的耳中。

然而她却并未开口反驳。

莫非真的被承怀伯夫人说中了?

当即便有人同承怀伯夫人说:“那若是按你这样说,也未必要让她做侯夫人,只做个姨娘,就已经是抬举了她。”

“那就只能问侯爷了。”承怀伯夫人拉长了声音,恶意满满,“兴许是人家有什么咱们不会的手段,能让男人着迷的呢?”

眼见着这些话越发难以入耳,田氏当即上前一步想要制止,却被于氏拦住了。

于氏的面色还好,这样的话,在她当年刚守寡的时候便已经听过不知多少,比眼下这些要露骨得多。

那时候她也曾哭过,甚至想过一根绳子吊死一了百了,可是看着襁褓中的女儿,却又怎么都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