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的手宽大得像是一把蒲扇,周清言在他手中,生不出半分逃跑的心思。
她乖顺地任由吴奎提着她走,偶尔抽搭两声,可怜兮兮地问二当家能不能放了自己。
最后二当家被问烦了,举起手来要打她,见她张开嘴就要哭,这才勉强作罢。
“堵了嘴扔下去。”站在一处民房的地窖口,二当家冷冷说道。
吴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一块汗巾,使劲塞到了周清言的嘴里,连推带搡地将她推到了地窖里。
随着他关上了活板门,地窖陷入一片黑暗。
周清言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再睁开,隐隐看见墙角处缩着一个人影。
她的手脚都被绑着,只能一蹦一蹦地跳过去,撞了那孩子一下。
那孩子惊醒过来,同样被堵着嘴,惊恐地望着她。
周清言转过身子跳了几下,一个小布袋从袖口里掉到了地上。
她示意那孩子捡起来,那孩子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口中发出了“唔唔”声。
周清言恨铁不成钢,用头狠撞了她一下,再往前跳了一下,将那布袋踢到了那孩子脚下。
那孩子恍然大悟,用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努力去勾着布袋。
周清言也坐到了地上,两人背对着背,那孩子抓住布袋的一头,周清言勾住另一头,手指灵巧地探了进去,很快便握住了一把不过一寸长的小刀。
这小刀还是于氏叫金贵去买匕首的时候,她缠着于氏买的。平日里只用来切些水果,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示意那孩子不要动,用小刀一点点割着她手上的绳子。
小刀很是锋利,不过片刻,绳子便被割断了。
那孩子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放到眼前看了看,在周清言不耐烦的目光中接过小刀,使劲替她也割着绳子。
周清言抬起脸,示意她先将堵着嘴的汗巾取出来。
那孩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也被堵着嘴,连忙将两人口中的汗巾都扯了出来。
那汗巾又酸又臭,刚一扯出来,周清言就一阵干呕。
等好不容易将那股想吐的感觉压了下去,看那孩子笨手笨脚地割着绳子,周清言“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