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你带话了么?你还来做什么?”

周清言看着眼前的四平,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已经出了正月,但有“淮澈可能在盯着”这个念头悬在头顶,周清言并不想见四平。

没想到四平却来绣铺里找了她。

幸而他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借口要给邹公子选料子,坐到了楼上的雅间里。

周清言拦住了正要跟过去的岑冬:“岑冬婶婶我去吧,我与四平哥哥认识,他不会为难我的。”

平日里忙不过来的时候,周清言也会帮着招呼客人,所以并未引起旁人的怀疑。

此刻在雅间里,两人的身份发生了对调,周清言坐在椅子上,四平垂着手站在一旁,脸上满是不安。

“小的知道邹县令的死是因为……”四平抬手指了指天,“只是小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动手?”

“为什么?”周清言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

四平一惊:“因为小的?”

“那是自然!”周清言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也不想想,你跟在邹县令身边这么多年,邹县令身上满是污点,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若是按着刘大人的想法,自然是要先纵着邹县令,等到时机成熟了才收网。可你想想,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有活路吗?”

四平怕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是、可是您之前说,说能保得住小的……”

周清言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最初我当真是以为能保住你的,可没想到越查下去,查出来的东西就越叫人心惊啊!”

“四平,”她严肃地说道,“这些年下来,你帮着姓邹的祸害了多少姑娘?”

四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小姐明鉴,那都是邹县令……姓邹的吩咐的,小的只是依令行事啊!人是邹夫人骗进来的,祸害也是姓邹的祸害的,小的最多、最多就……”

“最多就只是帮着按住她们的手,将她们捆起来,在姓邹的行事的时候,守在外头把风是吧?”

四平嗫嚅道:“姓邹的吩咐小的,小的不敢不从……”

周清言轻蔑地笑笑,话音一转,语重心长地说:“不管你是不是被迫的,这些事都是你实实在在做下的。你说真等到了审理姓邹的的那一日,他把你咬出来,谁会听你的辩解?”

“所以,”周清言又是一声长叹,“我劝了刘大人许久,刘大人终于决定悄无声息地将姓邹的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