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脚不沾地,一直忙到天黑,铺子里的客人才渐渐少了。
等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几人都累得坐到了椅子上。
“金贵,”周清言强撑着精神吩咐道,“那边的两个匣子,青色包袱的送到赵员外家里,红色包袱的送到席家,就说是于氏绣铺送的。”
金贵“哎”了一声,提着两个包袱便出了门。
“小言,我看咱们还得多招几个人过来。”于氏说道,“我和秀梅岑冬还要做绣活,不能日日在这里守着卖货,钱婶也要缝手衣,咱们人手不够。”
秀梅也跟着点头:“我方才盘了一下,这些日子备下的绣活单是今日就卖出了大半,得再多准备些。”
“是要招人,”周清言点头道,“不过剩下的绣活应当也够了,今日是第一日,买东西的人大都是奔着手衣进来的,冲动之下多买了些回去,明日便不会这样了。”
钱婶听了就笑:“你刚开始叫我做手衣的时候,我还想着做这东西干嘛,咱们又不卖这个,没成想原来是为了搭着卖旁的。”
“小言的脑子就是好,这些手衣都是用碎布头缝的,虽说放了棉花,可加起来也没多少钱,多卖出一条帕子就是咱们赚了,偏偏那些客人也觉得赚,我看以后继续送就成!”钱婶兴致勃勃地说道。
周清言摇摇头:“就送这三天,过了就没了。”
钱婶不解:“这样好的法子,怎么就用三天呢?往后要是有人进来,说不送手衣就不买绣品,咱们也不送?”
“不送。”周清言肯定地说。
见几人都不大理解,她笑了笑,指着架子上仅剩的几条帕子说道:“咱们这里的东西卖的贵,往后能经常来买的,都是不差钱的人,真送了这手衣,他们指不定还会生气,觉得咱们瞧不起他们。”
钱婶恍然:“说的是,那些有钱人最恨旁人看不起他们。”
她有些怅然:“原想着我老眼昏花的,虽然做不了绣活,可也能帮上你们的忙,如今看来,我还是没什么用处。”
“钱婆婆您别这么说,”周清言说道,“不做手衣,但咱们还要做旁的呢!”
“可你不是说不送了?”钱婶更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