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救——”

“噗——”

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令实验室回归了平静，李阳看着眼前的金周，疯狂地扑着自己的双手想要往上游，恶心感破裂而出，他开口吐出一口苦水时也猛吸了一口液体，铁锈和消毒水混杂的味道瞬间弥漫全身，李阳刚张嘴又猛地喝了一大口“水”，他看着玻璃壁外一直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人，绝望地扑着自己的手。

白阡抬起手指往前顿了一下，位于上方的机械手臂伸进容器内将李阳捞了出来，直接丢在了他面前。

“咳咳咳——”

李阳趴在地上疯狂的咳嗽，呼吸缓过来一点后，胃里的恶心感再一次翻滚上来，但是这次吐出来的却只有血水。

他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不断走进自己的倒影，心从未如此疯狂的跳动过，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眼泪失禁地打落在地板上，撑在地面的手臂大幅度地抖动着。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影子，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直到黑色的靴子停在了自己面前

“抬头。”

头顶上的声音仿佛死亡的宣告传来，李阳身子颤抖地越发厉害，忍着内心的恐惧缓缓抬头，恍若天神般圣洁的脸撞入眼中，在和那双充斥着轻蔑傲慢的眼睛对上后忘记了反应，着魔般地看着他。

清冷的神圣被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打碎，眼中深不见底的嗜血席卷而来，神明与恶魔的切换只在片刻间，李阳看着白阡嘴角的笑容惊恐地向后倒去，撑着地面往后退，被吓到失语的他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白阡看着他，嘴角的弧度越发向上，抬脚向他逼近，无视地上的液体蹲了下来。

李阳只觉得自己吼中插着一把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伴随着嘴里莫名其妙的怪声，眼泪不间断地往下落。

看着对面渐渐抬起的手，他张着嘴巴想要呐喊，拼命地摇头往后退，下一刻头皮撕裂的痛感传来，他的头发被人从身后拽住，抓着他的头往前摁，和就在眼前的手机屏幕怼上时瞬间瞪大瞳孔，在那一刻也忘记了呼吸。

“我的爱人最近都不开心，为什么？”

白阡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顾南沈，温柔的眼波在眼中化开，抬手轻轻抚在屏幕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我哄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哄好了，现在又不开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阡缓缓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但是除了瞪大双眼看自己不断流眼泪外就没有其他的了，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将手机黑屏想要放在口袋，屏幕却再次亮了起来，响起的电话铃声让他愣了一下，拿起来看着界面就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

“白阡，《正义之路》开播 ！它正常的！”

白阡听着电话那头激动的声音，也笑了起来，轻声地开口

“嗯，回来和你一起看。”

“好。”

顾南沈说完之后也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了，但是却想控制不住第一时间告诉他，莫名觉得有些尴尬，立马将电话挂断，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打开阳台的门任由风雪打在自己脸上，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冰冷，反而是鲜活的自己。

白阡看着通话结束界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起身扫了一眼仍一副死气沉沉的人后，淡漠地开口

“下次，他再因为工作的事情不开心，你去陪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