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时间似乎都变慢了。
宫远徵到底用上了羊皮褥子和汤婆子,可惜雪太大了,出门不方便,没能亲自表达感谢。
主要也是哥哥不让去,谁家弟弟被哥哥耳提面命不许耽误小侄子出生,还能厚着脸皮往上凑啊,起码得等真有了小侄子再说。
又是一夜不消停,负责值夜烧水的婆子们不敢埋怨主子,只能挤兑来传话的常念。
要不是蔺嬷嬷拦着,恩威并施敲打了一番,常念差点把她们发卖了。
倒不是常念行事张狂,而是在家时,处理奴才习惯了。也是头回见着宫门这么宽容奴才的,听说羽宫的丫鬟,都能扶成妾室,谁不羡慕锦衣玉食啊,时间长了,可不就养大了底下奴才们的心嘛。
蔺嬷嬷有心让小姐尽快执掌中馈,奈何雪大无事,姑爷恨不能时时刻刻粘在小姐身上,哪有时间处理这些冗务。
一直这么荤素不忌了七八日,结果积雪才刚开化,角公子突然去了徵宫,两日后方归。
这走的莫名其妙,回来时又虚弱不堪。
虽然徵公子说没事,可凤莱茵偷偷捏过宫尚角的脉,发现他丹田空虚,像是大病过一场。
但不管凤莱茵如何逼问,兄弟俩就是咬死了没事,怎么都不肯吐露半分。
到底是用了些手段,常念才从一个在角宫伺候时间最长的丫鬟那打听到。
徵公子以前就曾多次遣散过所有下人,只他们兄弟二人关了寝殿不知在做什么,但每次过后,角公子的气色都不太好,人也有些虚弱,就像这次一样。
凤莱茵猜宫尚角的身体定是有什么隐疾,才瞒的如此严实。
又觉得哪怕自己已经嫁了,他们兄弟还在防着自己,因此伤透了心,觉得自己愚蠢至极,竟然试图相信男人的鬼话,差点犯了母亲当年的错误。
好不容易打开的一点心门,又重新关了个严实。
一门心思把精力都放在整顿角宫内务上,全然冷着宫尚角和宫远徵两兄弟。
任凭宫远徵如何撒娇耍赖,送什么东西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