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舱的座位很紧凑,沙丁鱼罐头风格,为了在狭小的区域挤下更多的乘客,这里的高度只有一米八,李安君一米七五的个头勉强不用弯腰。
可惜,找理发店新弄的发型,现在让李安君的脑袋变成了扫帚,将“天花板”上的灰尘扫下,沾满了他的头发。
也不搞搞卫生。
李安君这样想着,飞机真脏,全靠下一位乘客来打扫前人留下的垃圾。
算了,便宜。
李安君弯腰座下,抱着自己的双肩包,没管边上的人,沉沉地睡去。
那位年迈的女士结束了检票,将打孔机往边上挂着的布兜子里一丢,施施然上了飞机。
年轻时没富翁看上她,真倒霉。
伟大的神明为新人牵线搭桥,可从未禁止过婚外情,怎么好事总轮不到我呢?
回家。
年迈的工作人员关上机舱们,在门口坐下,她不是空姐,只是不要脸的蹭飞机回家而已。
副机长收到所有人员都上机的信号,打开对讲机朝着塔台询问。
“塔台,塔台,我是金2349号飞机,请问是否可以起飞?”
“不要,有雨”塔台传来一阵机械音,不知道是不是新来的智能AI。
“好的,机长,不要犹豫,起飞。”
李安君刚刚睡着,一阵强烈的推背感传来,飞机就冲上了云霄。
“旅客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机长,本次航班预计抵达时间为金阅区时间早上七点半,个人估计为早上六点半,请各位放心,准时就是迟到,提前就是我们的服务标准,祝各位旅途愉快。”
李安君有些难受,周围空气有些浑浊,人口密度太高了。
他憋了五个小时,因为在这里去往厕所,可能要越过几百个人的座位,太麻烦了,没有人会愿意去的。
每个人可以选择花钱买午餐吃,只是有些恶心。
边上的一位大叔大大咧咧的,朝着自己椅子扶手上按下几个按钮,然后将钱塞入扶手上的塞钱孔中,午餐设施就运作起来。
大叔屁股下面的垫子变得火热,经济舱也不会给你用隔热性能太好的垫子。
没过多久,椅子下端的一份午餐就热好了,和自热饭一样,快捷、难吃。
大叔两腿一开,艰难地将午餐取出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吃着,里面是廉价的豆子和奇奇怪怪的酱,配上一些泡菜,主打的就是储存时间久。
大叔胡吃海塞地将餐盒内的一坨食物吃完,塞回屁股下面的设施中。
他座椅内的设施又运作起来,这次可能是在用热水洗餐盒,总之,大叔的屁股在震动,椅子很热。
李安君怎么知道的呢?
没过多久,大叔开始放屁了,经过椅子加热的屁,还是抖动发射的。
吃豆子,对肠胃不优秀的人是一种挑战,对其他人是一种折磨。
李安君没绷住,疲惫地度过了五个小时。
当他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因为憋尿和臭气“熏陶”,脚步虚浮,头晕脑胀。
上完排队十分钟的厕所,洗了洗脸,他去买了一张前往小镇的大客车票,又是三个小时的颠簸,不过比飞机上好一些,客车上能开窗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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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又转乘公交车,然后是老乡的拖拉机。
这位老乡是老熟人了,每次李安君来去,都是坐他的车。
老乡在拖拉机后面又拖挂了一个自己闲置的拉货三轮车,这样就能舒服些,不用随着拖拉机抖动。
李安君和边上一位木讷的汉子对视一眼,只有两个人,那还拘束什么?
两个人直接“同床共枕”躺在车斗里,权当是全景天窗的敞篷房车。
这一刻,两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兄弟,去神庙啊?”
“是。”
“今天还是明天啊?”
“今晚。”
“先回家还是先去庙里啊?”
“庙。”
“对哦,咱俩到神庙都得晚上了。”
“我是村东头的李安君,我家就和神庙隔了一条街。”
“王富贵,村西头,王贵富的儿子。”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周围的光芒渐渐淡去。太阳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农村没有城市那么光彩艳丽,朴实的土地上零零散散亮起古朴的火光。
呵,人类使用的千万年的柴火仍在给我们带来温暖。
李安君还是躺在车斗中,他注视着天空中宏伟的空间站,象征着人类的伟力,正向着星空进发,周围的点点繁星仿佛已经被人类踩在脚下。
李安君将手举起,好像能抓住星辰。
庞大的太空站不仅是研究实验室,还是造船厂,人们要建造地星环星系带防御,要建造太空舰队,和那个他从未见过的邪恶帝国一较高下。
李安君仅在历史书上见过人类帝国。
一轮弯月升起,木讷的汉子第一次开口,“要到家了”。
尽管话语依旧简洁,可满溢的喜悦之情还是勾动了李安君的心灵。
是啊,到家了。
忽然,李安君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天空中。
“老乡,你看天上!”
弯弯的明月之处,一艘宏伟的战舰从近地轨道驶过,像是一个锤子,和弯月交错而过。
“战舰,是战舰,我是第一个看见的吗?我是第一个!”
李安君在车斗上手舞足蹈,险些摔下来。
很快,那艘宏伟的战舰驶过,渐渐隐入东方的天幕,那里被繁华的城市灯光照印着,黑夜降临,抬头也只能见到暧昧的橘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