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沈长宴甚至怀疑嘉萝不想要他的孩子。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或许是她脸皮太薄,不好意思说。沈长宴这般想着,又把自己哄住。
直到夜里,两人躺在床上,沈长宴睁大眼睛,没睡着。
过了很久,耳边响起嘉萝的声音。
“长宴,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你说。”他寻思嘉萝要说孩子的事,尽量保持声音的平静,竖起耳朵听。
“你如今腿伤已经大好,我继续住在书房不合规矩,不如明日我就搬回听荷院吧。”
黑暗中,嘉萝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沈长宴耳中。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侧过脸,直勾勾盯着嘉萝。
月色勾勒出她面部柔和的轮廓,她半垂着眼睑,沈长宴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说什么?”他沉声追问。
“你明明听到了。”嘉萝的声音有点闷,很弱,很委屈。
往日听她这般语气,沈长宴不免心疼,今日却甚是窝火——他还觉得不知所措,觉得委屈呢!
“为何想回去?”他压了压火气,问。
嘉萝头往里侧偏去,半晌方道:“我应该回去了。”
沈长宴坐起身,一把捞起嘉萝,让她面朝自己。
月色映出嘉萝苍白的面容。
沈长宴看到她满脸的泪,满腔的怒火凉透。
语气下意识放缓,“可是住得不习惯?”
嘉萝的泪越流越多,她摇头,“不是。”
沈长宴被她哭得没脾气,可这件事不弄清楚,大家夜里都不用睡了。
“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嘉萝还是摇头。
她这副样子不逼一把是不会说实话的,沈长宴故意问:“那就是我惹你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