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辰时官道上马车不多,易北一路驾着马车畅通无阻回到府中。
西跨院正院,魏氏和陆氏安氏在喝茶,孟玉徽和孟玉希坐在下首位置默默吃点心。
孟云乔迈步进来时,五人下意识起身,连坐在上首位置的魏氏都起来了。
“云儿,你安阿父和陆阿父说你有事找他们,在我这坐了一个时辰了,可是后院谁又惹事了?”
“没,今日叫安阿父和陆阿父过来是想说说大哥和玉希的婚事。之前我忙着让孟家摆脱商贾之名提高孟家门楣,忽视了孟家男儿婚事。
大哥年十七,玉希年十四,都是可以相看人家的年岁,安阿父和陆阿父是想在清安府为他们寻一户好人家,还是想赌一把待我考过殿试随我去京城或是任上为他们寻亲事?
有一句话我得说在前头,天子门生即便为官最高不过从六品,他们找不了门第太高的人家,若想高嫁,日后他们受了委屈只能自己忍着,孟家屈居人下插不上手”
孟云乔在上首位置落座,一番话说的直白,若想攀高枝那受了委屈只能自己忍着,门不当户不对在这古代阶级森严的地方,指望她插手人家后宅之事除了当面演戏,背后加倍折磨,不会有第二个选项。
说白了,人家敢对出嫁的男儿不好,本身就是没看得起男儿的娘家,岂会理会你是不是讨公道。
在有权有势的人家里,公道这个东西只在强者手中,谁厉害谁说了算。
安氏和陆氏听完她的话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二人对视一眼,安氏攥紧手中帕子,清了清嗓子,“云乔,你是孟家家主,依你之见他们的亲事该如何是好?”
孟玉徽和孟玉希的眼神也随着安氏开口看向首位,眼中有期待也有迷茫。
“安阿父,我虽是家主但我不懂后宅之事,我不会拿孟家子给自己换前程。他们想嫁什么人家可以自己选,也可听长辈的媒妁之言。
孟家子只要安生度日不作妖出嫁时我都会送一份体面的嫁妆,若想嫁在清安府,安阿父和陆阿父可以让管家去打听人家,我十一月要离家去京城赶考,赶在我离家前还可为他们定下亲事。”
“这,男儿出嫁便是另一番天地,阿父自是希望孟家孩子都能嫁个好人家,只是一时之间阿父也不知该如何选择是好”
自被母父卖到孟家就深知人性的安氏在孟家后宅算是理智的,但此刻脑子也乱糟糟的。
士农工商,谁不想自己十月怀胎辛苦带大的孩子嫁个好人家后半生享福啊,可也正是想让儿子享福才提心吊胆不知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