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只剩下了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味道,张启灵松了松手,苏意艰难地调整着姿势,把头发系成偏马尾,嘴里的佛经也慢慢变成了幼时哼唱的藏语摇篮曲。
两人上下的位置颠倒转换,不习惯有人靠着自己侧颈睡的苏意也只是将某人的碎发拨开一点,一只手被当作颈枕,另一只手轻拍后背以示安抚。
她只会哄孩子,长大了的孩子在她眼里依旧还是个孩子。
耳垂上传来被舔舐的湿热感,将本是昏昏欲睡的苏意一下子吓醒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了一瞬之后又被迫靠回去,耳朵上传来被牙尖细细摩擦的疼。
“星星?”
“嗯……”
很细很小的声音,像是一只生病了的幼猫在示弱。但是因为直接在苏意耳边发声,所以她听得很清楚,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
他但凡态度强硬一点,苏意都会直接把人推开。
可是,生病、好看、亲手养大、分别许久等重重BUFF叠加在一起,苏意的手放在张启灵肩上半天,却还是没有推开他。
“听话一点。”
听话?
一直都很听话的某人这次拒绝了听话,湿热的感觉从耳垂到耳根,然后顺着脖子往下,留下一路的粉红色。
一个躲,但是躲得不用心,在皮肤上留下了痕迹。
一个追,但是追得不用力,也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原本消失的纹身又慢慢地浮现出来,冷白的肤色也染上了情动时的红,起伏的麒麟纹身宛如下一刻就要活过来一样。
指尖顺着纹身一点一点地描摹着,苏意脑子里想的却是,穷奇和麒麟不一样,穷奇和穷奇不一样,麒麟和麒麟也不一样。
被咬住的东西从嘴唇变成了手指,后面就连苏意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咬住的是什么,只记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在忍着没有出声,眼前一片模糊的画面,分不清是谁在抵抗、谁又在迎合。
洁白的狐皮染上了温热的香味和液体,烛光清浅,暗香浮动。
两个人不知道的是,隔壁的无邪等三人也突然发起了热,四个人在不同的境遇下做了同一个梦,一个能让一切归零的梦。
张启灵的作息常年保持一致,所以他也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暖香已经散去大半,只有手下的触感依旧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