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虽然副阁主大人有这样的提议，但毕竟王命还没有下达，我们不可以擅自脱离流放队伍。如今能在城内跟舅舅相聚，已经是诸位大人的关照了，我们不能得寸进尺。”

“子清说的不错。”宁时点头道：“大哥，就像小夕前面说的，咱们还是收缩王城的生意，开始开辟幽州的商路。咱们家现在不再是走朝廷的路数了，后面会改换门庭，走进天师的行列。”

“啊，这......”明守成还是有些迷糊。

“大哥，朝廷有严令，官员与天师是分属两个体系。为官则不能做天师，做天师就不能为官，就是说一个家族里面不能既有官员又有天师。这是仅次于妖魔事件的禁令，一经发现，削官封灵脉，没得商量的。”宁时知道大舅哥的疑虑，毕竟商贾说到底还只是地位太低，很多事情他们都是没有知情权的，所以解释的清晰明了，“另外，还要劳烦大哥替我给青州的家人送一封信，跟他们说明小夕和子清已经入天师阁，一旦我们得王命免除罪身，他们也会得到赦免，这样他们也会知道后面该怎么做。”

明守成知道自己身份摆在这儿，也就不多言了，一切都听妹夫和甥男甥女的就好了。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围坐在堂屋厅上的火炉边，吃茶消食聊聊天，并且对了一遍大舅舅给准备的物资。虽然要低调，但宁小夕现在毕竟是天机大人的属官了，还是可以适当的改善一下生活的，比如来一架马车，装个单独一家使用的帐篷啊，来点儿御寒的衣物呀，平时需要用的锅碗瓢盆都重新归置了一下。准备一些日常的米面粮油之类的。宁子清还请大舅舅特别给妹妹单独准备了帐篷日用品之类的。

在初春夜晚的逼人寒气中讨论这些柴米油盐的，还是很惬意的。

“爹爹，如果为官的有天师灵脉也不能修炼吗？或者天师有出色的治世之才也不能做官吗？”

“其实，王朝建立初期，是不避讳天师当官或者官员做天师的。那时，妖魔王朝虽然已经覆灭，残存的妖魔势力还是很大的，夏商先王建立天师阁就是为了有一个专门对付妖魔的衙门，所以，天师说到底也是官。”宁时接过明珞英递来的茶水，“就那样过了百多年，妖魔逐渐减少，人族逐渐强盛并在大陆站稳脚跟。各部衙门对天师阁的强大开始忌惮，在后续天师阁的行动中开始出现各种掣肘，使得妖魔又有起复的征兆。当时的四世王决定开始分离朝廷和天师阁。”

宁小夕看着侃侃而谈的老爹，突然间发现，老爹又不是史官，这些事是随便一个五品礼部官员就可以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