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萧晏几人从宛县城里出来,可谓是憋了一肚子气,想着专程跑一趟,鸭子没吃着便罢了,反而惹了一身腥。
几人没回儋州,看春色正好,结伴往山里去赏春了,一待便是数日,等山里的桃花都开尽了才歇了兴致。
“六郎,我们今日返回儋州吧,出来这么些日子父亲也该担心了。”魏敞打马靠近萧晏。
萧晏看向四下,黄色的油菜花铺满田野,农人正在育苗,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倒是一幅不错的景色。
“宛县这儿种的是什么?”
魏敞回,“左不过是稻粟豆麻!”
江怀冷笑道:“怎么魏小将军还懂农事?”
一旁的阿旭看着这热闹的农忙景象,又见萧晏勒了缰绳,忙从马上跳下来,小跑到了地里,找了一个老伯搭话。
地里的农人早见了几人,见他们停下来,皱着眉互相观望起来,此时几人才见这些农人皆是衣衫褴褛,脸上额头上晒得通红。
“停下来做什么?赶紧的!太阳都要正当空了!”
此时,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怒吼道。
他这吼声一出,农人立刻垂头挖土去了,阿旭见状,皱了皱眉。
“老伯,你们这种的是什么?”
那老伯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这是哪家哪户的地呢?”
那老伯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中年男人,摆摆手,推开阿旭。
那中年男人看了看几人的装束,虽然普通,但都生得气度不凡,仙人一般,想着多半是城中哪家公子结伴出游来的。
“嘿,你们是做什么的?”中年男人道。
“我们是宛县城里的,是见这里景致不错,所以停下来歇息。”阿旭回道。
那中年男子晃了晃手里的鞭子,“赶紧走吧,这里不是歇息的地方,没看见正忙着吗?”
此时萧晏几人已经牵着马过来了,自然看出了眼前这人应该是这农庄的管事,魏敞拱手道:“这位管事大人,我们几人行了半日路,想就近歇一下,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递到那管事面前。
那管事平日是做惯了的,也常有人途径此处,不过喝一盏茶,歇息半日,赏银都不少,他也都笑纳了,可今日据说上头有人来巡视春耕,这几人身份不明,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他摆了摆手,“这位公子客气,我们庄子属于私人的,主子一向不招待外人,所以还请几位到别处看看。”
却在此时,那地里有一个妇人,应该是劳累太过,晕倒在地,一个年轻些的伙子大叫了一声“阿娘”,然后附近几块地的人都围了上去。
管事一见,啐了一口,“个狗r的,又晕了!干不了事儿别给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