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有道被点名,缩了缩脖子,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底气不足地嗫嚅:“呃……我刚起了一卦,卦象确是这般显示。”
生死攸关之际,陈落凡耳朵灵得像装了扩音器,把这话听得一字不漏,瞬间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我去你大爷的,你个神棍!拿人的肾煮水治病,也不嫌臊得慌,要点脸行不行!”他满心愤怒,想冲上去理论,奈何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只能嘴上撒撒气。
见众人无动于衷,陈落凡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长衫老者,瞧这人慈眉善目的,像是个文化人,说不定能说句公道话。
“老先生,您快劝劝他们!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草菅人命这套,您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被当众点名,长衫老者——陆仲夏不好装作没听见,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老夫在这城里行医多年,辛道长所言,确无医学依据。老夫也给上官家主细细检查过,怪就怪在,身体并无病理上的异常。他们要驱邪也好、除魔也罢,毕竟人命关天,老夫担不起这责任,还望小兄弟谅解。不过你放心,上官小公子身手了得,取肾不过眨眼之间,不会让你遭太多罪。事后,老夫亲自为你止血缝合,手艺一绝。老夫这儿还有本《刺青图鉴》,你要不挑个图案,老夫浸淫此道数十载,保管绣得栩栩如生……”
“滚!你个庸医,有本事把我俩肾都嘎了,直接弄死我算了!”陈落凡气得满脸通红,吼完才发觉众人眼神不对,慌神道,“我、我就随口一说,气话!你们别乱来啊,会出人命的!”
辛有道见众人目光齐聚自己身上,硬着头皮接话:“既然小兄弟主动提及,两个肾效果想来更佳。”
管家立马顺杆爬,躬身赔笑:“小兄弟大义凛然呐!老奴代上官家上下谢过你的恩情。若你有个万一,我们定修一座三层豪华冢,逢年过节,香烛纸钱决不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