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男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就见一个穿着列宁装的五六十岁的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皮肤松松垮垮的，眉头皱起的时候就把整张脸上的皱纹都带起来了，“你说什么？刘伟，你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这么小的事儿你都处理不好，搞成现在这个局面！”

“还问怎么办？赶紧去道歉啊！”

刘伟有些迟疑地道：“主任，这......应该不用这样吧？我们粮站的面子往哪儿搁啊？再说了，槐树村那帮人说不定也就是演戏给我们看的呢？他们连车都没有，怎么把那么多粮食都运回去？”

他还是觉得槐树村的人不敢这么干，也是，之前多少年了他都是这么做的，其中也不是没有人抗议过，但是最后不都还是乖乖回来排队了？槐树村的人凭什么例外？

“你说的那个女知青就是个刺头儿，她都敢这样了，你觉得她就真的不敢去公社大院儿或者公安局去举报我们？而且我们收了杨树村粮食的事儿也被她抓到了把柄......这件事儿不能闹大，他们态度要是软咱们就得硬，他们态度硬咱们就得软一点，丢点面子算什么？要是真被捅到上面那儿去了，咱们才要哭呢！”

“对了，刘局长......”主任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上次我和刘局长一起吃饭，他喝大了以后说我们公社底下的大队里出了个了不得的女知青，还说她背景深厚，千万不能得罪，你现在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槐树村这个女知青就是刘局长口中的那个女知青了......”

主任来回踱步，搞得刘伟心中都有些焦躁了，“主任，这不能这么巧吧？”

主任突然停住脚步，问道：“槐树村那个女知青漂不漂亮？”

他记得当时刘局长还说那个女知青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就是看上去年纪不大。

刘伟一头雾水，主任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突然就问他钟情长得漂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