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乃典签监察,本官主理!郡丞虽辅理郡务,亦不得干扰刑案!左右!将郡丞宗睿一行,带离刑室!若有拖延不离者,便是藐视上官,沮乱司法,即行缉拿!”
四个侍卫上前,气势汹汹地一伸手:“宗郡丞,请!”
宗睿身后四个郡官,皆生退意,只是碍于宗睿,不好自行后退。刘寅虽然官阶更高,但是寒门一个,考限一至,官迁人走。可南阳宗氏是荆土四姓之一,坐地生根,枝繁叶茂。这流水的官员,铁打的士族,若非如此,他们怎么肯跟着宗睿来趟这趟浑水?
宗睿自己没有退意,但他现在也无能为力。他虽是郡副,但主管的是民政,而非司法,虽然他明知刘寅在这个案子上有问题,但现在刘寅摆出专案专办的态势,要将他赶离现场,他也无正当理由介入。此时他看向王扬,眼神忧虑。
王扬向宗睿点点头。
宗睿心中疑惑,王扬之前说让他坐于室内,防止刘寅刑讯逼供,现在是改计划了吗?可自己一旦走了,王扬怎么办?他要出了事,父亲不得活吃了我?不过此人谋断深略,既然点头,必有道理。
宗睿想了想,便道:“既然长史大人独断专行,我便只有暂时离开,但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没有证验,罪案不立。擅囚士族,必有所究——”
宗睿扫视屋内法吏,冷声续道:
“若再有人恃权弄法,凌辱衣冠,便是罪上加罪!必难逃国法制裁!还请长史大人与诸位法曹,好自为之。”
众吏凛然,皆默不作声。
刘寅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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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睿向王扬拱拱手,便退出刑室。
门关后,刘寅转向王扬,冷冷笑道:“你以为请了宗睿,便能制我了吗?”
王扬双指缓掠鬓发,神色安然,轻声自语:“先锋不力,自有接应。”
刘寅厉声道:“你说什么?!”
王扬微微一笑,淡淡吐出两个字:“列阵。”
刘寅心中顿时生起股不好的预感,此时牢门又开,竟是宗睿一行人去而复返!
没等刘寅发作,狱丞神色焦急,赶紧上前禀道:
“大人,出事了!城中郡学、私学,全部罢|课!学子们把郡狱围了,要求立即释放王扬、柳惔,惩处违律办案的官员,群情激昂,几乎要与狱卒动起手来!外面喊声震天,集体高呼,说......”
狱丞犹豫不敢言。
众吏听到这儿已全都变了脸色!
学子冲衙抗法,如此大责,谁能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