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多少。”桂婶摇手,“燕云给的一千块是装修家里的费用,我肯定不会动那些,只我自己掏了二十块给他买点药吃。那腿看着都要馊了,一个大窟窿,再不好肯定长蛆虫,不吃药怎么办?”
截肢是不敢想的,好人家谁愿意少一条腿走路。何况现在的医术,并不敢保证上了手术台能下得来的。
“桂婶没有给人家地址吧?”
施燕云问了一句。这去看人家只当走亲戚了,只要不把人引到家里来,倒无所谓的。
以前丝绸贸易兴盛,部分女性能做工后,就扎起头发选择不嫁,自给自足。后来形势变化,有一部分人就去富人家里做女佣,因为人数众多形成了一个女性团体。会有统一的配饰打扮,基本都是黑色长裤和白色长袖上衣,脑后梳着一个大辫子。张先生家的菊姐就是如此。
这些自梳女作为女佣,没有自己的孩子,跟原生家庭又很难和睦相处,大都跟雇主家关系亲密。老了后,大部分会搬进的姑婆屋里一起生活。
桂婶虽然也是女佣,但是她到底习惯自己存钱养活自己。施铭芳虽然给她找了个养孙徐中元,但她讲,人心易变,钱财才不会骗人。所以她的钱,施铭芳施燕云从来不会过问,她爱给谁给谁。
“那自然不敢给地址再把人引过来的。”
桂婶也是不是才出来的小姑娘了,哪里能给人引到家里来。就算是三爷施松秉,那也是看过考察过才给地址的呢。亲人之间也有买卖欺诈的,施铭芳一家子女人,哪里能不经心就带外人回来。
“那就行了。妈,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又没有真找到我们门上来。就算是托孤,那施九爷不也还活着呢吗?何况男女双方人都没了,这叫死无对证,他说是我们说不是,那就是个死账。”
施燕云嚷嚷着吃饭,饿了这么久,天再是热,这会饭菜热气也散了。
吃完饭大家忙洗漱睡觉,施铭芳睡前偷偷叫来安炳胜,给他交代了一项任务:“你以后跟这桂婶进出注意一点,再看到他们两人来找我们,要避让开。咱们家里已经再容不下一个人了,来了睡哪里?还能真过来打地铺的?肯定是不要再招惹上的。”
“姑姑,那真要是二叔家的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