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没理,硬地不成就来软的,他小声辩解,说自己害怕再次碰到软体动物,又不是故意偷懒不干活,再说了他除草很认真的,他拔过的地方一根杂草也没有。

周衍看着他不说话,蹲下来查看了他拔过的地方,确实很干净。

除过草和没除草的番薯地,对比鲜明,一边稀疏有致,一边乱七八糟。

见周衍不说话,江意说:“你看我的手,都是被杂草割的小口子,好痛的。”

江意把手伸到周衍的面前,他盯着看,江意的手背上有好几道小口子,深浅不一,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红肿,他的指甲缝黑乎乎地,塞满了泥土,指甲参差不齐,狗啃一样,估计是指甲太长,江意自己抠断的。

周衍叹了一口气,随即说:“既然你说慢工出细活,那你接着把剩下的杂草给除了吧。”

“什么!”江意傻眼,他没想到自己一通卖惨,到最后还得自己一个除草,他感觉生无可恋了。

“你就不能一起吗?”

“我有别的事要干。”

“什么事?”江意不依不饶地问。

周衍朝他下半身看了一眼,说:“找点树叶做衣服穿,不想天天看你露鸟。”

江意听清周衍的话之后,他感觉耳边“轰”地一声,他有些羞耻地看着周衍,又气又恼,他看向自己的身下,他就这么一条四角裤,陪着他风吹日晒,布料磨损变薄,隐隐透光,前面稀稀疏疏几个小洞,屁股的地方已经磨出了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洞,要是仔细看,还真能看到鸟。

这么小的洞你都能看到我的鸟,眼神这么好,怎么不去当射击手,江意在心里腹诽。

再说了,不是还有西服裤吗,至于去找树叶做衣服吗?

不过他的心思像是被周衍看破,只见他说:“西服裤留着天气冷一点穿,日常磨损太大,是我们目前为数不多不可再生的物资。”

听了周衍的话,江意想说点什么,却被卡得不上不下的,他愤愤转过身去,开始拔草了。

江意背对着周衍拔草,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周衍已经走远了,他独自一个人在番薯地里,觉得瘆得慌。

江意一边拔草,一边心不在焉,他看着番薯叶上伏着的小甲虫,红色甲壳上有黑色的斑点,在绿色的叶片中非常显眼。

“这么多的杂草,还要拔几天啊?”江意哀叹。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跟他说,他将来会亲自下地拔草,他打死都不信。

可形势比人强,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