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薛家宗祠规定,非薛家人是不能进祠堂的,但是镇国公府不一样。

姜欢把姜临送到了薛府,自己人却没有下车,他让姜临进薛府找薛宛然和薛清先生。

薛清一下子就明白了姜欢是想干什么。

祠堂的大门被缓缓打开,薛清身后跟着薛宛然,旁边跟着秦郡王,至于林氏那四个人,连薛府的门都没让她们进来。

薛家人原先是文官出身,此刻开宗祠不仅来了不少朝堂官员,更来了不少薛家人。

大家跟在薛清身后,目光触及秦郡王,眼中皆是鄙夷。

秦郡王知道这一次是逃不过了,他必定会被薛家除去族谱,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他更知道,父亲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在开玩笑。

这一刻,他才开始后悔。

后悔当初听了林氏的话,把宛然指给了钱家,又听了林氏的话,进宫找陛下主持公道。

更加坚信父亲的识人之术,林氏真的不适合做当家主母。

他红着眼睛,看走在他前头的薛清。

薛清进入祠堂扯了扯嘴角,看着儿子追悔莫及的样子,问道:“秦郡王乃是大魏唯一的异姓王,我薛家多年教子无方,竟然出现了一个需要卖女儿,夺原配嫁妆来回报救命之恩的逆子,我薛家教子一向看重风骨,绝不会拿子女的婚事来做这种自私自利的事情,今日当着薛家族人的面,我薛清当中宣布,剔除逆子薛海族谱的位置,从此以后,我只有薛宛然一个孙女,与此逆子再无关系”

“祖父”薛宛然闻言,脸色都变了变,她看着祖父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显然是被气狠了。

“是,父亲说的对,我愧疚薛家祖宗,一时迷了心智,昏了头,才想着把女儿推入火坑,儿子对父亲的决定无怨无悔”

薛清对自己这个儿子,有另外的认识,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儿子了。

他把他剔出族谱,不止是为了薛宛然,更是为了薛家人。

他在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猜测,而这个猜测和秦郡王的性情大变有关。

这么些年来,他对儿子的事情不闻不问,其实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从当年张氏死后,儿子背着自己在外和林氏媾和在一起,他就对儿子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