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不落败,得益于日本国民的支持。只要国民对军队不满意,减少了对日军的支持,日军就会落败。”孟诗鹤说。
“也许是吧。”刘简之说。
车开到冢本夫人家门口,景子迎了出来。
“冢本夫人起床了吗?”孟诗鹤问。
“在画室。”景子说。
孟诗鹤走进画室,见屋子光线太暗,打开了电灯开关。
“佐藤太太,你看我画的怎么样?”冢本夫人回过来说。
孟诗鹤朝冢本夫人的画板看去。一个男子拿着手枪,正朝着一名日军大佐射击。而一个女子挡在日军大佐前面。射出的子弹,打在女子的后背上,鲜血直冒。
“冢本夫人,您这是画的什么呀?”孟诗鹤问。
“佐藤太太,你看不出来?我画的是你英勇挡弹救下冢本大佐。”冢本夫人说。
孟诗鹤笑了笑。
“这就是岩田馆长要求我们画的拥战作品。”冢本夫人解释说。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冢本大佐的主意?”孟诗鹤笑着问道。
“是冢本君和我一起商量的。怎么,佐藤太太,您觉得这画不合适?”冢本夫人疑虑地说。
“冢本夫人,我说话您别生气。您这哪是什么艺术作品啊?这是纯粹的街头粘贴的廉价宣传画。”孟诗鹤笑着说。
“那怎么办?”冢本夫人急道。“我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画这个作品。”
“等冢本大佐回来,一起商量商量再说吧!”孟诗鹤说,“冢本夫人,带上画板,我们去外面的庭院画雪景去!”
“好吧。”冢本夫人说。
“外面有点冷,冢本夫人。您衣服穿够了吗?”孟诗鹤问。
“我穿得够多的了,要是冷了,进屋加衣来得及。”冢本夫人说。
“好吧。”
“景子小姐!”冢本夫人喊道。
“夫人!”景子走了过来。
“佐藤太太今天在家吃晚饭!”冢本夫人说。
“好的。”景子说。
孟诗鹤和冢本夫人带着画具,从屋子里走出来。
“在哪里画比较好呢?”冢本夫人问。
“找过好角度。”孟诗鹤说。
借着这个机会,孟诗鹤将冢本夫人家的后院看了个清清楚楚。
孟诗鹤甚至想过,能不能把电台架到冢本大佐的家里去。但她很快推翻了这种想法。
冢本夫人家算是东京的大户人家,人虽不多,两个儿子都在军队任职,一个女儿在美国读书,占地却宽。
最后选了一个在庭院里画街景。
“注意把握色调。”孟诗鹤说,“把雪处理成淡黄色,阴影呈暗淡的蓝色和灰色。”
“好的。”冢本夫人说。
这天傍晚,冢本大佐回来得早。
晚餐的时候,聊起了那幅拥战主题的画。
“佐藤太太,你觉得那幅画的创意不合适?”冢本大佐问。
“大佐,真的不合适。”孟诗鹤说。“首先,那是一次偶然事件,我也没有人们传说的那么勇敢。其次,我的背上有枪眼,画面有点血腥。这样赤裸裸地表现拥战主题,太过直接,也缺少美感。”
冢本大佐频频点头。
“这么画也不能让冢本夫人的绘画艺术,发挥到最好。我不想让参观的人觉得夫人只能画宣传画。”孟诗鹤接着说道。
“依你之见呢?是不是画一幅军武制作所的工人在造枪造炮,比较合适?”冢本大佐问。
“冢本君,你先听听佐藤太太怎么说。”冢本夫人说。
“冢本夫人善于画人物肖像。”孟诗鹤说。“不如画一幅国防妇人会会员支持战争的肖像画。”
“用肖像画来表现拥军的主题,这个主意不错,难度很大吧?”冢本大佐说。
“相当有难度。但是,冢本夫人完全有能力驾驭。”孟诗鹤说。
冢本夫人问:“那么,画谁呢?”
孟诗鹤说:“我家隔壁,住着一个八木太太,她已经决定将两个儿子同时送去参军。我早上来您这儿的时候,八木太太正把房子改造成一个小工厂,准备为皇军缝制军服。画她怎么样?”
冢本大佐诧异道,“有这人?这可是个实体拥军人,是榜样。”
“是。”孟诗鹤接着说道。“八木太太眼睛深陷,却又透出对大日本皇军的热爱。以几叠整齐的军衣和正在缝制军衣的几个妇女做背景,来反映八木太太熬夜为皇军缝制军衣的主题。你们觉得怎么样?”
冢本夫人说:“我觉得很好。”
冢本大佐也兴奋地说:“佐藤太太果然是搞艺术的。艺术家的思维和我们军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
孟诗鹤注意观察冢本大佐的表情,觉得冢本大佐对自己的戒备,又减轻了一些。
孟诗鹤微笑着说:“这张画的画幅,尽可能大一点,作为画展的主打画。画好了,可以由你们日军参谋本部出钱收藏。”
冢本夫人也笑着说:“是啊,冢本君,你们陆军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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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诗鹤回到家,见刘简之还没有回来,便带着小礼品,走到八木太太家敲门。
“佐藤太太?”八木明子把门打开,惊讶地叫道。“快请进。”
孟诗鹤走进屋子,发现八木太太和樱子正在清扫地上杂物。拆下的木板被制作成一个矩形工作台。大水缸放在墙角。已经灌满了水。
“八木太太,忙着呢?”孟诗鹤跟八木太太打着招呼。
“是啊。我身上脏兮兮的,你找我有事?”八木太太停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说。
“我想让你给冢本夫人当模特。”孟诗鹤说。
“当模特?”八木明子惊讶地问。“佐藤太太,你说让我妈妈当模特?”
“我和冢本夫人将会在帝国美术馆举办一个画展。”孟诗鹤说,“但是,还缺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