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桥圭夫认真地说。“家中有宝,不能外泄。来,我们再干一杯!”
两人举起小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各自一口喝了下去。然后一起瞥向舞台。
两个艺伎只顾跳着舞,视两人如无物。
“佐藤君是满洲人?”高桥圭夫问。
终于说到正题了,刘简之想。
“不是。”刘简之说。“我老家在北海道。十几岁的时候,我叔叔带着我在盛京待了几年。”
“你叔叔,现在还在满洲吗?”
“两年前,不幸病死了。”刘简之说。刘简之想起了他看到佐藤彦二的某封信里,提及过此事。
“那么,佐藤君,你的父亲呢,还在北海道?”高桥圭夫问。
“是的。我父亲是个猎人,一辈子打猎为生,一直住在北海道。我也太忙,没有时间回去。直到现在,我每个月还得给我父亲寄钱呢。”
“原来是这样。佐藤君,你还真有孝心!来,再干一杯!”
刘简之好像颇为感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么……美惠子也是北海道人?”高桥圭夫漫不经心地问。
“美惠子算得上是满洲人。”
“算得上?什么意思?”
“美惠子生在满洲。”刘简之说。“美惠子的父亲是日本人,为南满铁路服务,在一个火车站当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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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美惠子在哪里学的绘画?”
“在上海。”
“上海?”
“我跟美惠子,在上海的震旦大学读书。皇姑屯事件以后,中国学生喊口号要我们滚回日本。还有人对我们发出死亡威胁。我感到生命有威胁,就带着美惠子逃了。”
“逃了?逃哪里去了?”
“本来想逃去满洲。”刘简之说,“担心路上出事,最后选择回到了日本。”
“原来如此。”
两个歌舞伎跳完舞,从舞台上走了下来。一个在刘简之身边坐下,另一个在高桥圭夫身边坐下。
“给我的朋友斟酒!”高桥圭夫说。
“是。”刘简之身边的艺伎柔声应道。拿起酒瓶,给刘简之斟上酒。
“给你自己也斟上。”
“是。”
艺伎给自己也斟上酒,然后端起酒杯。
“佐藤君,跟这位美丽的小姐,干一杯!”高桥圭夫说。
刘简之把酒杯端了起来。
就在刘简之与高桥圭夫在居酒屋喝酒的时候,住在银座公寓的宋春萍熄了屋子里的灯,移开橱柜,取出发报机,放在靠窗的桌上,把可折叠的无线电天线从窗户伸了出去。然后坐在桌前,头戴耳机,手握按键,向南京发回被唤醒之后的第一份情报。
报文很短:
横须贺海军舰队移向神户。
拍完电报,宋春萍立即收起天线,连同发报机一起放回原处,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宋春萍很快又紧张起来。
这份情报对南京真的有用吗?会不会是瞎忙乎?
东京宪兵司令部会不会侦测到我的无线电信号,突然上门来搜查?
南京方面什么时候会有信息反馈?
宋春萍打开收音机,收听南京的广播。
收音机里在播放着一个女歌星演唱的歌曲。南京,南京的那些官老爷们还在歌舞升平。
宋春萍没有猜错,东京宪兵司令部无线电侦测室,侦测到了宋春萍的无线电信号。
侦测兵迅速将抄收到的电文递给鸠山武司。
“报告鸠山少尉,那个神秘的电台又出现了。”侦测兵说。
“哪个神秘电台?”鸠山武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