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内山警署长问,“那位记者,在这儿干什么?”
“说是等人。”
“等谁?”
“我不知道他等谁。”
“他等的人,来了吗?”
“来了。”
“什么人?”
“军人,是个大佐。”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坐在沙发上说话。”
“这就是说,凶手杀人的时候,这位记者一直在跟大佐在大堂说话?”福山警员问。
“是的。”接待员说。
“记者叫什么名字?”福山警员问。
“他叫佐藤彦二。”旅馆老板说。
“他就是佐藤彦二?”内山警署长吃惊地问。
“是的。”旅店老板说。“想不到,这种事情又让他碰上了!说不定一会就会出报道。”
“佐藤彦二的运气,真是不错。难怪会成为东京名记。”福山警员说。
内山警署长瞥了福山一眼,问女接待员,“你觉得,佐藤彦二跟凶手相识吗?”
“这我不知道。”接待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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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有没有……有没有……眼神交流?”内山警署长问。
早知他就是佐藤彦二,我还想跟他眼神交流呢!女接待员心里想。
“我没看出来。”女接待员说。
“那个凶手,长什么样?”内山问。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他。”女接待员说。“他穿黑色和服,40来岁,方型脸,胡子刮得很干净!不苟言笑的样子!”
“还有什么特征?”
“我不是画家,也不是作家……我说不出来。”
此时,刘简之正躲在村川太太家膳室的窗外,听村川太太跟他的少尉儿子说话。
几分钟前,村川少尉刚刚回到家里。
“到了上海,发电报回来。”刘简之听出,这是村川太太的声音。
“做不到,母亲。”
“为什么?”
“我们……我们不一定进上海城,没有机会给您发电报。”
“你们去上海乡下?”
“是的。我们去上海北面。”
“去干什么?”
“侦查地形。”
“什么意思?”
“皇军高层,想着什么时候跟中国开战。所以,要先把地形搞清楚。”
“你们高层,不顾你们死活。”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明摆着。”村川太太说,“侦察地形,被中国人抓住了怎么办?”
“被抓住了,不能对他们说我们是日本人。”
“你说你是菲律宾人?朝鲜人?他们相信吗?”
“总之不能说我们是日本人。”
“我今天去坂上大师那里抽签去了。”村川太太说。
“大吉吧?”
“凶!”
“啊?”
“我正要问坂上大师,求他替你化解。然后进来个凶巴巴的军官。”
“长官没几个不是凶巴巴的。”
“你对你手下的兵,也凶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