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县长鲁明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一进门,他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对着几位领导一个劲儿地认错,那态度既谦卑又有那么点儿小骨气。褚淮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人可是从省里下来的,以前是组织部的处长呢。这可是他第一次外放当正职,做事很认真,兢兢业业像个模范生。由于是省组织部下来的干部,县委书记也不敢轻易针对。所以他到任都快一年了,虽然没啥大功劳,但也没犯啥小错误,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主要还得归功于县委书记太强势了,要么就跟他一起入伙分蛋糕,要么就离得远远的,别多管闲事。有点小功劳就让你立着,大错误也很难犯到,在县里属于少数派,县长书记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鲁明这次去省里求援去了,因为来县里快一年了,没有几个像样的企业落户,这样自己的政绩就很难突出。他知道县委书记太强势,县里的资源就那么多,不可能有自己的好事,于是去省委组织部寻找关系,弄几个好资源过来。刚到省里,事情还没来得及办,就听县委办主任袁启明打来电话。知道县里出这么大的事,他不但没有担心,反而心情不错。向领导打了声招呼就返回龙口县。他知道,自己的错就是关键时刻没在县里坐镇,但这不是他的错,谁知道县委书记争分夺秒去干那事去。
褚淮州对这个县长没有啥成见,所以,还是很客气的。见鲁明一脸的倦色,于是客气的说道:“你也风尘仆仆刚回来,一定没吃饭,坐下一起吃饭吧。”
鲁明在组织部多年,也是见过领导的,知道褚书记有话要问,他也不推辞,因为他也有话要说,否则,有点对不起自己这一年的忍辱负重了。“谢谢褚书记,谢谢几位领导,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给几位领导做服务吧。”鲁明识趣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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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期间,几人聊起了县委县政府,鲁明也是实话实说,不经意间老孟和老马心头豁然开朗。要说是城堡从内部破,鲁明这奸细做的恰到好处,正合领导们的心。
晚饭后,孟铁柱和马晓宇就安排人去布控办案了。
老孟和老马都去忙自己的事了,鲁明吃过饭也回去了,褚淮州房间里只剩下钟宏达和苏誉。
褚淮州询问了今天豹堂的情况,苏誉就把栾永胜如何枪打朱天豹的事说了一遍。临了补充说道:“褚书记,今天还多亏栾永胜拦住了朱天豹,否则,后果不好说,那群人人手一把枪,最差的都是土喷子,还有小口径步枪。要是对准库房齐开火,虽然我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受伤绝对是难免的。听他开枪前的咆哮声,好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谁做的局,希望公安和纪委好好查查。”
褚淮州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唉!我相信,也许第一次是被谁拉下水了,但是后面的贪污受贿是谁逼他的,不检点的男女关系谁逼他的?看在他最后幡然醒悟的份上,我让老孟好好查查,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毕竟这次龙口县的案子,他还是有功的。”
说到这里,褚淮州又是一叹道:“唉,你们呼兰县的窝案刚结束,这龙口县又是大地震,这体制里的干部就像秋天白杨树上的黄叶,经不起风雨。两天后,我们回去,要先给龙口县选派干部。看着干部很多,但能用的不多,真是个头疼事。这个县委书记人选,还有副书记,副县长,你们有没有合适的,说说看?”
这种是问自己两人,钟宏达眼睛一亮,突然又一暗。他有个人选,觉得应该还行,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有可能是书记试探他们,于是赶紧收敛神色,不敢说了。
苏誉可不管这事,一来他是书记的助理,本来就是书记的狗头军师,书记有疑难问题,他不能不说。
“褚书记,秘书长,我就试着说说,你们两位领导听听看有没有道理。是这样;如今龙口县大调整,不需要什么大才,只要懂政治守规矩,能约束好干部的就行,但是,这个人还要有一定的威慑性,我觉得有个人特合适。”苏誉模棱两可的说道。
褚淮州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嗯,是这个理,现在不需要八面玲珑的老政客,只需要一个规则守护者。快说,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