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实在,估计是钱永利最真实的一面。“你是县长,全县上百万人靠你吃饭,你如果也学我这么不务正业了,估计全县老百姓要饿肚子骂娘咯!”说完,真诚的笑了。
钱永利突然有些颓废,默默的一笑,又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开门见山的说道:“班长,张哲那边调整的尺度很大呀,不知你听说了没有?”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李希尧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太极拳他不会,太极话他也会说。“县纪律的事比较敏感,自从出了车祸那档子事,孟老虎见谁都像贼,张哲又是新官上任,烧几把火也在情理之中,人家内部交流干部,这符合组织原则,我也不好干涉,也干涉不了,人家纪律有独立运作程序。只要不出什么乱子,我也懒得问。”
看李希尧心灰意冷的样子,听他无所谓的口气,钱永利心里倒轻松了,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心里清楚,纪律上还就能买书记的面子,其他人的话人家压根就不鸟。这如果不约束着点,说不准车祸案又得重启。
“班长,听说张丙南要调到市纪律,从其他县又要调来一位副职。这么大的动作,不能不上县委会吧?”钱永利凝重的说道。
听见钱永利憋屈的话,见他凝重的脸色,李希尧心里都想笑。就见他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噢…,有这事?我怎么一点风声没听到。张哲这小子也太不把县委当一回事了,我这就打电话让过来说清楚。”
听李希尧的话不似作伪,钱永利心里踏实了,听到他不高兴的话,钱永利也放心了。只要这两人不要搞到一起,张哲再折腾也是白搭。张哲想查谁,没有县委书记的点头批准,他啥也干不成。
钱永利急忙摆摆手,装作大气的说道:“张哲内部动一动不伤大局,这张丙南可是县里的老人了,即使要调走,也得通过组织程序嘛。你张哲不能想怎么就怎么,这还得了,这还要我们这群常委有啥用?”
演戏谁不会,这个圈子里谁又不是在演戏。李希尧火冒三丈,气愤的说道:“你说的对,他心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了,还有没有我这个班长了。这哪里是内部人事调整呀,这分明是给我难堪嘛,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问问,让他给个合理解释。否则,我去市委讨个说法。”说着,不顾钱永利的劝阻,走到桌前拿起电话,翻开通讯录本子,就拨了起来。
看到李希尧翻通讯录的样子,钱永利心头又是一松,脸上竟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样说明李希尧很少给张哲打电话,否则,四位数号码,拨两次就记住了。
“张哲书记吗?我是李希尧,麻烦你来一趟市委。”说完,李希尧直接挂了电话。可想而知他心里多么的愤怒。
李希尧脸色阴郁,在办公桌前踱了两步,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又回到沙发前坐下。
两人各自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了起来。突然,办公室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这样的场景钱永利更加的满意了,听到李希尧剧烈的咳嗽声,他仿佛听到了李希尧心里的愤怒,随即和善的说道:“班长,你慢点呀,我记得你好像不抽烟,这啥时候也喜欢上了这一口。这种云烟太冲,没有中华顺口,改天给你拿两条过来。”
“咔咔咔…”又咳嗽了两声,李希尧装作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唉,没这爱好,有时候心烦了抽一支,这包烟也好几个月了,还有大半包放着。你不要给我拿那玩意,你这是不助长我的坏习惯嘛。”
说到这里,他又无奈的一笑道:“家里那口子闻得烟,染上烟瘾我就惨了,弄不好就得睡沙发了。”
钱永利嘿嘿干笑了两声……
说话间门被敲响了,张哲满脸微笑着走了进来。“噢…,两位班长都在呀?”张哲大大咧咧的说道。
张哲刚进来,还没有坐下,李希尧就发难道:“张丙南咋回事?为什么不经过组织程序,就擅自调离这么重要的干部?”
张哲愣了愣神,随即呵呵一笑道:“噢…,这件事呀,我以为啥大事呢,还惊动了两位班干部。这事还没最终确定,我准备有了眉目,专门在县委会上提出来。既然两位班长问起,那我就说说。”
说到此处,他端坐于对面沙发,取过茶几上的烟,为自己点燃一支,沉稳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后说道:“苏新民车祸案发生后,诸多线索尽皆遗失。孟老大盛怒,责令所有纪律干部提升业务水平,进行一次全面大调整。将那些领着薪资却整日混日子的干部调离关键岗位,呼兰纪律委更是重点整治区域,不仅要调整张丙南这般级别的领导,各科室长也在调整之列。”
说到这里,他又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两位班长想必能够理解,毕竟发生如此重大之事,孟老大也需承受上方的责问,其处境也颇为艰难,若不有所作为,根本无法堵住某些人的嘴。一潭死水,稍作搅动也好,至少各方面的环境能稍有改善。恐怕此类调整将成为常态,毕竟纪律有自己的特殊性,只要符合组织原则,市委通常不会加以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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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拿市委压我们,听完张哲的介绍,李希尧脸色稍微缓和下来,钱永利的脸色却凝重起来。他看了看李希尧,两人对视了一眼,李希尧装作气恼的说道:“你这是拿市委来压我们呀,可县委有县委的特殊性,我们的干部都是从基层选拔上来的,如何安排,总得给我们提前通通气嘛,你这样的大刀阔斧的干,会造成大家的恐慌……”
钱永利接口说道:“是呀,我们的干部都是经过严格选拔上来的,每一位同志都经得起组织考察。你不能说不用就调离吧,这样很伤同志们的心。”